第35章 發表

祁硯旌踢開房門, 經過玄關路過客廳,徑直把許珝放在餐廳吧台的高腳凳上。

高平張暢急匆匆跟在後面,又堵在門口不敢靠近。

許珝不明白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他沒有受傷, 就是隨口一句話, 祁硯旌竟然真的將他一路抱了回來。

而祁硯旌臂力強體溫高身上的味道也好聞,不得不承認被他抱著真的很舒服, 許珝恍惚間沉淪了片刻,就再也失去了反抗的機會。

光天化日, 眾目睽睽, 被一個男人抱了一路, 許珝頭都擡不起來了, 眼神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就是沒辦法和祁硯旌對視。

幸好是在外地拍,酒店全包, 片場都是自己人,劇組封鎖消息一向很厲害, 不至於被拍了放到網上。

許珝都不敢想,如果這一幕真的曝光了會是什麽光景, 大概是能讓他羞憤到直接退網的程度。

祁硯旌將許珝的所有小表情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地收回扶在他肩上的手,拿起吧台上的玻璃杯倒了杯水, 倚在桌沿隨意道:“抱你回來了, 還有別的要求嗎?”

許珝指尖一抖, 臉偏向一邊哽著嗓子說:“沒了, 謝謝。”

吊燈四散出暖黃的光, 敷在許珝後頸像上了層蜜, 耳根浮著淡淡的粉。

祁硯旌端著玻璃杯貼了貼許珝的耳朵,許珝一抖,扭過頭看他。

“喝水,”祁硯旌把杯子放進許珝手裏:“嘴巴又幹了。”

許珝捧著杯子不太自在,不懂祁硯旌為什麽總能注意這些有的沒的小事。

祁硯旌盯著他喝了水,上下打量他一遍,眼中褪去調笑很是認真:“說真的,有沒有傷到?”

許珝在他目光中怔愣片刻。

這兩天結結實實見識過祁硯旌不做人的樣子後,突然認真起來,反而有些不習慣。

“真的沒有,”許珝頓了頓,接著道:“之後再有這種戲份你也不用顧忌我,一切以拍攝效果為上。”

祁硯旌給自己也倒了杯水,但沒喝幾口,指尖輕輕磕著杯沿,未幾放回桌面,玻璃和大理石對撞,傳出清脆的一聲響。

他沒說好或不好,只理著衣袖淡淡道:“你休息會兒,我半個小時後還有場戲,先走了。”

高平和張暢對視一眼,急忙跟著祁硯旌離開。

張暢關好門來到許珝身邊,望著門口拍拍胸口:“可算走了,嚇死我了。”

許珝精神也終於松緩下來,手肘搭在吧台上一口一口喝著水。

張暢拉了張凳子在他面前坐下,問:“他怎麽突然抱你?你都不知道剛才就連高平那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別說其他人了,你倆不是好好拍著戲嗎?”

他們雖然在現場,但拍攝時周邊的環境都要清場,工作人員只能遠遠地等在一邊,能看到發生了什麽,卻是一點都聽不清演員的對話。

於是不久前的那個畫面,在張暢等人的眼裏就顯得更加魔幻。

兩人正常地拍戲,情緒發揮都非常完美,閆崇平喊卡,準備收工,一切自然而然。

而攝像關後,事情突然開始不對勁,許珝卻坐在地上沒起來,祁硯旌在他面前蹲下,不知道說了什麽,忽然就抱在了一起,在全場的注目禮下上了車。

“到底什麽情況?”張暢憂心忡忡,“是不是他強迫你的?他以權謀私想揩你油?這兩天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事?!”

許珝擡眸看他一眼:“以權謀私是這麽用的嗎?”

張暢一哽:“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有沒有——”

“沒有,”許珝起身往房間走,“我讓他抱的,他只是很聽話。”

張暢:“……??”

“你在說什麽?!”

剛才被抱得面紅耳赤的人是誰?

剛才坐著一動不敢動的人是誰?

怎麽祁硯旌一走就硬氣了起來?

你倒是對他也硬氣啊!

許珝拿了睡衣出來,又被張暢攔住。

“真是你讓他抱的?”張暢說什麽也不敢相信,“為什麽啊?”

許珝慢悠悠走進浴室,“當時被他摔得有點疼,不想走了,不過也確實是隨口一說,誰知道他來真的……”

他扶住浴室門框,回頭看張暢:“我要洗澡了,完了還想睡一覺,晚上上戲前你來叫我好吧?再帶點吃的。”

說完許珝莞爾一笑,關上了浴室門。

張暢在外淩亂良久,直到裏面響起嘩嘩的水聲,才同手同腳出了門。

許珝洗完澡裹著浴袍回到床上,徹底放松下來後,全身酸軟疲憊。

他胳膊膝蓋都起了淤青,是祁硯旌扔他那兩次摔的,看上去烏黑一片,實際上沒什麽感覺,只有用力按才會隱隱作痛。

而許珝的疼痛閾值在前段時間似乎被拉高了不少,這些傷落到身上帶來的痛感,讓他連藥都懶得擦。

許珝陷在軟和的床鋪裏,思緒紛亂,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他似乎夢到了祁硯旌,卻完全弄不清楚夢裏的內容,這種感覺和最近他和祁硯旌之間的狀態很像,千絲萬縷纏繞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