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天(第3/5頁)
小和尚則好奇地往寧晚晚跟前湊。
只有林欲雪,半點不奇怪的模樣,反而還淡淡笑了笑。
寧晚晚輕輕吹了吹筆尖,上好的狼毫筆氤氳著濃黑的墨水:“放心,半點不勉強。”
其余人狐疑地看著她,顯然並不相信。
畢竟在修真界,雖不限制女子修仙,但女子能讀書識字的卻少之又少。
只有那種傳承數百年的百年大族,才會費功夫培養女眷;而寧晚晚……她獨自孤身一人的模樣,怎麽看都並非出身世家。
酒鬼心道。
她若想玩玩,便叫她玩吧。
等她失敗了,自然就會知道自己不是這塊兒材料。
卻不成想寧晚晚提筆便寫:“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酒鬼:“!”
這什麽?這什麽宏偉的意境!
酒鬼很清楚,一首好詩,從開頭那句起很多時候已經奠定基調,會寫與不會寫,寫的好與不好,首句就暴露無遺。
而寧晚晚這一句,只用一個好字已經無法囊括了。
氣勢磅礴,意境宏大。
首句就不俗到此等地步,若寫完可還了得?
骰娘不懂詩,甚至不識字,她只是發現,打寧晚晚寫完第一句後,酒鬼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怎麽,她寫的不好嗎?”
“不,是寫的太好了!我現在尤其期待下一句。”
酒鬼眼露激動。
下一瞬,寧晚晚重新蘸了墨水,又寫:
“奔流到海不復回。”
酒鬼:“啊啊啊啊!好哇,好哇!”
酒鬼癲狂的態度在一眾修士中很是顯眼。
於是,不止骰娘小和尚,不少被作詩折磨地抓耳撓腮中的一些修士也將目光投到了寧晚晚身上。
因為隔得遠的緣故,他們並看不清寧晚晚的容貌,只瞧著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正在提筆寫詩。因而下意識地便嘲諷——
“女人,寫詩?”
“切,想必只是些拼湊出的胡言亂語。”
“她若是會寫詩,我當場吞劍。”
“哈哈哈,仙君開玩笑了。”
誰知剛一說完。
寧晚晚落筆了第三、四句: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酒鬼……酒鬼已經被震麻了。
若說第一二句是氣勢恢宏,第三四句就是情感酣暢淋漓。
怎麽會有人寫物、寫人,都如此入木三分?
其比喻之精妙,其行文之大氣。
酒鬼不敢說天下第一,但至少酒鬼本人,生平是從沒見過這樣的詩的。
他當下斷定,若寧晚晚這首詩都不能通過考核,那麽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不可能通過。
而果不其然,就在寧晚晚寫完這四句以後,忽然,她面前的宣紙憑空飛了起來。
白紙黑字懸浮於天地之間,引得在場眾修無不仰頭觀望。
“有人竟然已經寫好了?”
修士們起先只是驚訝其速度,畢竟其他人都還在抓耳撓腮,憋第一句呢,忽然有人做好了全詩,怎能不叫人驚訝。
但很快,看到詩句中的內容後,他們大吃一驚。
“這……”
修士們雖不會寫詩,但對於詩好不好大家卻都有一定的鑒賞能力。
眼前這詩何止是精彩,簡直就是精妙絕倫。
哪怕完全不懂詩文,也會被其描寫的意象所震撼。
而最令人震撼地還有一點——
作詩者,是個女子。
還是個美貌到不可方物的女子!
頓時全場修士倒吸好幾口涼氣。
無數道或艷羨,或驚訝的目光投射在寧晚晚身上。
而寧晚晚,泰然處之。
她的手上,此刻已經出現了第二枚令牌,正是第一關通過的證明。
骰娘驚喜道:“竟然通過了,晚晚就是厲害!”
寧晚晚調皮地眨了眨眼,說:“其實,不是我自己的功勞。”
首先當然是要感謝大詩人李白,其次則要感謝當年的語文課代表同桌。如果不是課代表一直逼著她背古詩,那她絕不會把這些詩記了這麽多年。
酒鬼連連鼓掌叫好:“好一個奔流到海不復回,所以,你還能再寫一首嗎?”
方才那首是寧晚晚的,可隊伍裏其他人的詩還沒著落呢。
酒鬼看寧晚晚那下筆速度就知道,方才那第一首詩定然是寧晚晚早就做好,心中有數的,所以才能下筆如此流暢。
對很多人來說,磨出這樣一首詩其實並不難,當然,磨出的詩一定不如寧晚晚這首精彩,但難的是,能否有第二首、第三首。
“唔——”
寧晚晚頓了下,漂亮的杏眼無比明亮:
“我想想,還挺多的,寫哪首好呢?”
眾人:“……”
好家夥。
寧晚晚又再度坐回了椅子上,開始搜刮腦海內存儲的詩句。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寫出了兩篇。
而這兩篇當然,也是絕佳精彩讓人拍案叫絕,成功為她的隊友拿下了通關令牌,引得場上諸修又是羨慕又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