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章

喜服男子癱倒在地, 滿臉脹紅,痛不欲生,顯然已被藥物控制。

他喘息聲漸重, 屋內彌漫著火熱的曖昧氣息。

唐煙煙想死的心都有,這又雙叒叕是怎麽回事?

魔域的日子,真心不好過啊。

唐煙煙欲哭無淚地看向喜服男子, 他脊背弓成蝦球, 染血薄唇不溢出嗯嗯哼哼的叫聲, 因為刻意隱忍著,那嗓音便多出幾分顫栗。

這畫面委實過於——

唐煙煙捂著眼睛挪過去,試圖用靈力逼出男子體內的藥物。

但無論唐煙煙怎麽努力, 那團火焰始終無法順利從男子腹內溢出。

而且男子不是修士, 凡人肉/體脆弱單薄。

若唐煙煙強硬地再試下去,恐怕他的小命都得丟。

唐煙煙沒轍, 只得暫且封住藥效, 延長媚藥發作的時間。

那股駭浪般的洶湧終於慢慢褪去,喜服男子像從水裏撈出來般, 他全身濕透,墨發貼在慘白臉頰,有種說不出的羸弱美。

男子飽受折辱,眼神渙散地望向半空,嘴角嘲諷地往上勾。

唐煙煙佯裝鎮定:“誰喂你吃的藥?”

喜服男子淡淡掃了眼唐煙煙,帶著輕蔑,一副你何必假惺惺作秀的模樣。

唐煙煙也有些惱火, 沒好氣道:“我要真想睡了你, 還犯得著多此一舉給你喂藥?你以為你能剛得過我嗎?”

若眼神能殺人, 唐煙煙此刻恐怕已死在喜服男子的手上。

兩人對峙。

唐煙煙猛地拂袖, 轉身便走。

喜服男子屈辱地靠在墻邊,嗓音沙啞道:“是你手下,喂我吃的藥。”

唐煙煙用余光掃了眼喜服男子,稍微軟下聲線:“你先在這裏休息,放心,沒人會進來傷害你。”

走出長廊,唐煙煙看到張毛子幾人貼在墻角跟,動作鬼鬼祟祟的,神色猥瑣又曖昧。

唐煙煙走到他們身後,掐著嗓子溫柔地問:“偷聽到了什麽呀?”

張毛子頭也沒回,他以一個滑稽的姿勢趴在墻上,賊笑道:“哎喲姐妹你也快過來聽聽,裏面老激烈了,桌子椅子都啪啪啪的,咱們煙煙大人好孟浪!外表還真看不出來哈哈哈。”

還沒哈哈哈哈完,唐煙煙提腳就往張毛子屁股上踹。

張毛子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等看到唐煙煙,他第一反應竟不是害怕,而是驚訝:“煙煙大人,你怎麽那麽快?”

唐煙煙:……

張毛子利索爬起來,拍掉頭上枯草,他叉著腰義憤填膺道:“凡人就是不行,身體太弱了,幹不了幾個來回就暈了是吧?哎,煙煙大人你應該把那些美男子都留下的,咱們好歹可以換著來嘛!”

唐煙煙頭好疼。

她指腹按壓住太陽穴,咬牙切齒道:“還不是你們喂的藥太猛?誰要你們自作主張的?快把解藥給我。”

張毛子同張娃子等人交換眼神,有點慌:“啊?那藥明明是增強持久力,怎麽會是縮短時間呢?我們也是希望煙煙大人你今晚過得美滿一點呀!”

這都是些什麽如狼似虎的話?

唐煙煙覺得,她的節操仿佛已碎了滿地。

唐煙煙忍著怒意:“他是凡人,經得起你們折騰嗎?”

這幫魔域二腿子腦瓜都不怎麽好,聽唐煙煙說得嚴厲,頓時被唬住了。張毛子抓住張娃子手臂:“哥,你快給煙煙大人解藥。”

張娃子看向身旁魔修:“阿鬥,藥不是你給我的嗎?”

阿鬥快哭了:“這藥也、也不是我的啊!”

……

唐煙煙無語地擺手:“給你們一炷香時間,下去捋捋思路,然後再把解藥給我。”

張毛子連忙誒了聲,和兄弟們一邊激烈探討著,一邊走出唐煙煙視線。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唐煙煙風中淩亂地站了片刻。

好吧!魔域要不是有幾個心狠手辣的撐著場,就這些憨憨,真是一坑一個準。

夜色濃如墨。

唐煙煙站在新建的荷花池畔,遙望天際璀璨星子。

恍惚中,她眼前突然浮現出那日陸雨歇面無表情的臉。

原來以前的他就是這樣嗎?猶如靜水明月般,亦如山巔雪蓮般。

沒有喜怒,沒有起伏,更沒有感情。

陸雨歇和那位凡人,明顯不同。

無論如何,凡人有憤怒,也會覺得屈辱。

如果是他呢?

如果陸雨歇遭遇這般境況,他會……

呸!唐煙煙被自己的腦洞給嚇到了。

她在胡思亂想什麽呢?

唐煙煙用手扇風,拼命拂去臉頰燥熱。

都怪張毛子他們,把她社會主義接班人的純潔思想都給帶偏了。

說曹操曹操到。

張毛子縮著肩膀,哭喪著臉,小碎步來到唐煙煙所在的荷花池畔。

“煙煙大人,那藥根本就沒有解藥,”他小心翼翼地瞅唐煙煙一眼,提議道,“要不等他醒了,煙煙大人再繼續同他顛鸞倒鳳?咱們可以用丹丸吊著他的命,這樣搞個幾輪,那藥效應該就能徹底解除了吧?就是得委屈煙煙大人辛苦耕耘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