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月亮與六便士》(第5/5頁)

“後來就不跳舞了。”徐青桃聲音有些悶:“每一次嘗試跳舞的時候好像都能看到血。”

也是後來讀大學,去醫院檢查才知道。

那段時間出現的幻覺是因為創傷後應激障礙,也斷斷續續的吃了近一年的藥。

不過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來說。

那大概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

話音落下之後,格外沉默。

心知肚明的原因是一回事,聽她這樣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感覺。

徐青桃也感覺話題有些沉重,連忙岔開:“其實現在想起來還好,雖然沒有跳舞,但是做記者也挺好的。”

陳時嶼沒有說話,但肉眼可見的心情不好。

雖然看他因為自己的過去傷心,被在乎的感覺很好,可是徐青桃也不想他太在意。

於是小聲地安慰:“我就是那段時間挺倒黴的。”

想一想,自己高中的時候確實倒黴!什麽破事兒都讓自己趕上了!

結果不認真想還好,這麽一想,其實自己剛工作的時候也倒黴。

實習被領導針對,還在領證當天被前男友甩了,不僅如此死對頭還過得幸福快樂,都有時間籌備一部舞蹈劇惡心自己。

倒黴的就好像,所有的運氣都積攢起來了,只為了一件事。

她這麽想,也這麽下意識說出口:“感覺好像我所有的運氣積攢起來,只是為了遇見你。”

頓了下,似乎是自問自答:“那其實我還,挺幸運的。”

回答她的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以及陳時嶼越來越用力的擁抱。

徐青桃說到最後,感覺鼻尖有點酸。

似乎到這一步,好像也沒什麽可以隱瞞的。

從負責人告訴她,拍攝會在平海劇院,錄制的舞蹈劇是《海的女兒》那一刻開始,她的內心就動搖了。

時光仿佛匆匆回到了那個海港,那年夏天,那個少年,跑遍了整個平海,只為給她的一支舞蹈放一場盛大的煙花。

他說他來看她跳舞。

他買的門票塵封在書本的深處。

他寫明月高懸夜空。

可他又說他的月亮不用擡頭看。

她就是。

徐青桃眼眶紅了一圈。

“我就是,想再為你跳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