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嘗試

黃老苦笑了下，言語間，擡頭看向了天空，那裏李世凡的專屬光點如今不僅極其暗淡，甚至已經幾近虛幻了！

“如今……說來丟人，嘗試失敗，有些功虧一簣了！”黃老停頓了片刻，重新低頭看著李誠，開口問道：“你今日來，可是想求老朽出手？”

“凡兒……凡兒他……”李誠聲音漸漸哽咽，帶著些許哭音的道：

“凡兒他這一生，已經為我們家背負太多了，這二十年來，幾乎沒怎麽歇息，全在腥風血雨中度過。

這樣的孩子，不該得到如今的結局，這樣的命運，對他太不公平了！

弟子求求黃老幫幫凡兒吧，弟子混上這幾日，他的靈智消散的太快，弟子實在沒別的辦法了！黃老您要是能出手，不管成不成，弟子都願付出任何代價？”

“即便是你魂飛魄散也願意？也不悔？”黃老看著李誠如是的問道。

“即便魂飛魄散，弟子也無悔，反正弟子已經死了幾百年了，老早就不該存在了！”李誠幾乎沒怎麽猶豫地回道，言語異常堅定。

“唉……情之一字，眾生難悟！癡之一字，萬事緣起啊！”

黃老擡頭望天，良久才發出悠然的嘆息，微風徐徐，讓他發絲飄蕩間，淡淡的傷感彌漫，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罷了，既然已經動手了，豈有中途放棄之理。”良久，黃老才如是的感嘆道。

李誠聞言，豁然的擡頭，也不言語，僅僅是滿臉期待的看著黃老。

“你也別高興太早，隕神劍乃上古絕世兇器，即便器靈也擁有著驚世之力。

以李世凡這小家夥短短不到五十載人生誕生出的人格，如何和其相比？

兩靈幾乎完全沒有什麽可比性！

甚至不待原本劍靈靈智徹底蘇醒，單單是復蘇過程中的自我保護機制，就夠溟滅他了！”黃老俯瞰著樓外，如是的道。

李誠依舊沒有言語，等著黃老話語中的‘但是’。

“但是呢，也不是全部沒希望的！或者說原本應該是沒有的，但是你的出現，帶來了一絲的希望。”

黃老停頓間，偏頭看著李誠道：“從你轉成鬼器修士開始，你命運上就獨立了出來。

但是因為你們倆一直沒有將之前的切斷，依舊保持著。因此本質上你又還是李世凡的一件綁定意識靈魂的法寶。

如今更是內嵌進了隕神劍劍體，成為了稀少的器中器，或者說子母器。老朽如今雖然沒什麽手段能讓李世凡反客為主的入主隕神劍，成就劍器之身。

但是以你本命畫卷的器中器為媒介，將其拉入這裏還是可以的。聯盟法域是極其特殊的地方，保持住李世凡的意識不消散，還是可以的。

至於其它更多的……就得看這娃有不有那福氣了！”

李誠聞言，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道：“多謝黃老！”

“別高興太早。”黃老看著李誠，繼續道：“如今那小家夥意識極其虛弱，已經承受不住我的拘魂了。

要想將其無損帶來，需要你心神入劍，將其尋到。老夫到時在通過拘你，憑借你兩的特殊聯系，將你們一道拉扯過來。

這個過程，你心神入劍，沒有你畫器的阻攔，隕神劍的自我保護機制可能會讓你徹底隕滅。

而且最終結果還不一定成功，甚至可能你自己也白搭進去，即便如此，你還願意麽？”

“弟子願！”李誠堅定異常，沒有半點猶豫的道。

黃老看著李誠，搖了搖頭，道：“行吧，反正老夫也是做個嘗試罷了，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老夫再勸又有何用。你可以去了！”

言罷，黃老一揮手，將李誠丟了回去，同時通過光點，查看著對方的狀況。

……

隕神劍作為鴻蒙頂級劍器，它擁有者自己的法域空間的。

只見無盡的劍氣世界中，如今有了一個特殊的光球，光球中，一卷奇異的畫卷沉浮。

這是機緣巧合下誕生的器中器，讓它被劍體當成了自己人。當然，他能存在，也是因為隕神劍如今還沒拼湊齊全，器靈沒有復蘇。

但是能存在，並不表示能在空間隨便亂搞。只見李誠的身影從畫卷中飄出的瞬間，就被空間中無數的劍氣切割。

“啊……”

絲絲縷縷的劍氣攪動下，李誠虛幻的身影發出了淒厲的咆哮。片刻，他血紅著雙眼，咬牙堅持了下來。

根據這冥冥中的牽引，向著空間深處而去，而他的身影在劍氣攪動間，不斷的虛幻。

良久，當他身影幾近透明時，總算看到了李世凡。此刻李世凡已經如空氣般稀薄，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了。

他呈現嬰兒抱膝的狀態，沉睡在空間的中心，李誠忍著噬魂銷骨的撕裂疼痛，抱住了李世凡，意念閃爍間，瞬間回道了自己的畫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