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可能or不可能(第2/2頁)

“……”

林燁心情復雜,一開始他並不看好林瑾瑜的單戀,因為類似的事情見得太多,直男好似gay一生中的某門必修課,當人們學會放棄的那刻,才算合格。

但事實給了他響亮的一耳光,張信禮是愛他的——居然是愛他的。關於這點,林燁和王秀一樣吃驚。

然後他覺得張信禮應該只是玩玩,盡管這種玩可能是無意識的,但依然就是玩玩,滿足一下少年時的遺憾,以及年輕身體勃|發的、難以抑制的欲望,牽個手、接個吻,再上個床,然後他就會回去結婚的。

林燁原本是這樣預測的,但他好像又一次猜錯了。

親眼目睹過一段時間張信禮和林瑾瑜相處的樣子,並且了解過曾發生的種種後,林燁也開始認為——不可能有直男做到這些。

唯有愛能驅使兩個並無血緣關系的人為彼此付出一切。

不管取向如何,占多少百分比,那就是愛,真實而且真摯,有那麽一刻,因為他們倆,他都要相信愛情了。

結果……

“你心裏什麽感覺只有你自己知道,”林燁聳聳肩:“不必難過給別人看……也不必高興給別人看。”

林瑾瑜沉默了幾秒,沒承認也沒否認,只說:“知道了,人生導師。”

“別,這帽子我受不住,”林燁說:“我現在是幼兒輔導老師。”

“隨你是什麽,”林瑾瑜打開手機,看見卡裏果真多了8萬,他好久都沒見自己賬戶裏有這麽多零了,當下給那小孩的父親劃了五萬多過去,然後擡頭,道:“我能在這兒住幾天嗎,給張沙發就行,房租你看著收。”

“我這兒?”林燁現在自己都住琴行後面狹小的休息室裏——這琴行是他一同屆同學開的,臨街,一到晚上吵得不行:“我自己都擠著,條件你也看見了,不怎麽樣,比你以前那單間還不如,你不介意打地鋪我倒沒意見。”

“良田千頃不過一日三餐,廣廈萬間只睡臥榻三尺,”林瑾瑜沒動卡裏其他錢便把頁面退了,看著他:“收留我到開學就成,水電費平攤。”

“真有文化,”林燁眨了下眼,說:“希望遠離‘故土’能讓你早日放下。”

“……”林瑾瑜道:“你挺聰明的,不像許釗,問來問去。”

“我可不是傻啦吧唧的蠢直男,”林燁看了眼墻上的掛鐘:“行了,快到上課時間了,你要搬過來就把你東西拿來吧,自己看著放,別亂動我東西就行……先說清楚,我這個人作息可是很亂的。”

酒吧商演時間不定,十點或者淩晨才收工是常事,加上他自己也喜歡出去喝酒,林瑾瑜要跟他做伴……嗯……得適應他的作息。

“無所謂啊,”林瑾瑜說:“我也不怎麽規矩,我學習的時候你別練琴就行。”

“那你還是自己買耳塞吧。”

……

事情就這麽說定,雖然分手了,可林瑾瑜依然沒有回家,他身邊親近的人似乎都沒明白,他不回家,根源不在張信禮,不在張三李四王五某六,而在於他是他。

六月中下旬,學校上學期的獎學金發了下來,盡管沒參加比慘大會,與各種向貧困生傾斜的獎學金無緣,但林瑾瑜是一等,依然到手了五六千。

他拿著這筆小橫財,但不知道怎麽花,每天睜眼、吃飯、不知做了什麽就到了中午,然後又吃飯,再吃飯。

和張信禮有關的一切他都避開,好像沒有絲毫興趣,不想探究,也不會為他掉一滴淚,林瑾瑜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是一個人了,不可能去結婚,也不再想談戀愛,這樣也挺好的,感覺不到溫度的人活該過無聊的、沒有溫度的日子。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林燁,他的夜生活總很豐富,表演、喝酒、認識新朋友,林瑾瑜整天的面無表情讓他生出那麽些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心情來,在這個做什麽都像吃快餐的時代,gay的戀愛要更加快節奏——不就是個男人嗎,很好找。

某天,他說:“別整天待在屋裏打遊戲了,跟我一起去玩玩,認識點‘新朋友’,沒準有你喜歡的類型。”

作者有話說:

“良田千頃不過一日三餐,廣廈萬間只睡臥榻三尺。”貌似出自《增廣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