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長得好看死了。

陶洛被燙傷的部分還纏繞著膏藥。

這不應該是一雙拉小提琴的手, 簡直叫人觸目驚心。

賀倡心中好似被巨錘猛然敲擊了一下,震得他說不出話來。

陶洛在他面前總是一副沒錯的樣子。

但是賀倡之前不相信,覺得是陶洛犯錯後的胡攪蠻纏。

很多事情都是賀倡親自感受到的。

在家裏不愛說話, 沉默寡言,總是用窘迫的笑容掩蓋尷尬的陶洛。

此刻蹦蹦跳跳,心情愉悅的陶洛。

賀倡感覺到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為什麽陶洛的手上會有那麽多的傷痕?

賀倡急忙跟上去, 想要問個究竟。

陶洛猛不丁地被他抓住手肘, 身子向後踉蹌了一步, 回頭一看,竟然是他。

陶洛和他打招呼:“賀倡。”

陶洛有些擔心。

他擔心自己和賀倡糾纏, 要是白傅恒等會兒過來,三個人遇見個正著可就不行了。

於是陶洛打算快刀斬亂麻,對賀倡說:“你找我有什麽事情?沒事的話就不要和我說話了。”

賀倡眉頭一皺, 以前的陶洛看自己的眼神特別的奇怪,恨不得有很多話想要說給自己聽。

但如今的陶洛恨不得把自己快點趕走。

賀倡反而不想走了。

他蹙起眉頭,抓起陶洛的手,詢問:“你手上的傷疤是怎麽來的?”

陶洛回答:“自己摔的。”

賀倡看著他手中的傷疤, 眉頭緊鎖, 反駁了陶洛的謊言:“胡說。”

自己摔的傷疤不會是這個樣子。

燙傷、擰傷,還有一些大片的淤青……

這個人得怎麽摔才能摔成這個樣子?!

陶洛甩開他的手,對他說道:“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再見!”

說著,陶洛動作利索地跑走了。

賀倡看著自己被打開的手, 心中有些許的失落。

以前的陶洛不是這個樣子的。

為什麽……

賀倡單手揉了揉眉心,自己有些糊塗了, 以前又對陶洛不太熟悉,怎麽會懷疑他前後反應不一致呢?

他覺得頭疼, 腳步虛浮地再回到車上。

而陶洛只覺得逃出生天了。

他躲在偏僻的地方,等到大晚上月亮出來,他才躡手躡腳地走到那個廢棄的小公園沙坑附近。

陶洛腳踩在沙子上,雙手抱著膝蓋仰望著夜空。

今天白天賀倡來問自己手上傷疤時,自己本可以直接說出這是陶紙搞的鬼。

這應該是個“好”機會。

可是陶洛試過了。

他曾經一次又一次地把真相擺在賀倡面前,對方會懷疑會猶豫,但是很快的,賀倡又會重新相信陶紙。

循環往復,然後一次次的失望。

陶洛這個時候才明白,沒有希望的期待就是一次次的絞刑,令人覺得窒息。

陶洛將頭埋在膝彎中,正要嘆氣時,突然感受到熟悉的腳步聲。

陶洛從地上快速地蹦起來,側頭一看,白傅恒正單手插兜,另外一只手揪著一根細繩子,繩子的末端一個可愛的兔子氣球飄著。

白傅恒將氣球遞過來:“給,我看幼兒園門口的小朋友都好喜歡這個。”

他想著也沒什麽給陶洛帶的。

每天就看到陶洛蔫噠噠的樣子,白傅恒就想著得買一點別的東西讓他高興高興。

於是他大白天路過幼兒園門口時,擠在一群小朋友裏,選了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兔子氣球。

兔子氣球,白白嫩嫩的,多像陶洛。

白傅恒把氣球塞在陶洛的懷中,陶洛一個沒抓穩,氣球就往空中飄。

白傅恒一看,下意識地原地起跳,又迅速地把它抓回來了。

這麽一個小挫折,倒是讓陶洛的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兩個人順著公園溜達,陶洛紅著臉走在白傅恒的身邊,不敢擡頭看他,只是覺得自己手中的氣球格外燙手。

陶洛小聲說:“我也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了。”

白傅恒上下觀看,而後比劃了一下, 嘖嘖一聲:“你才多大。”

白傅恒說起自己的事情,白天去處理了一個不幹凈的東西。

陶洛有些好奇:“那我可以看到不幹凈的東西嗎?”

白傅恒認真想了想,說:“走,我帶你去看看。”

陶洛有點瘦,然後力氣也不是很大,加上性格不喜歡和人爭辯,所以陶紙才會得寸進尺。

白傅恒罵了一句:“要是我的話,我就把陶紙打得三天老老實實地把邪術去了。”

不過每個人性格不同,同時邪術不是那般簡單的東西。

白傅恒想到這裏後,後退一步,單手摟住陶洛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太輕了。”

要是練出一身腱子肉,一拳一個大傻逼。

陶洛喜歡男人,如今被一個男人就這樣單手抱提著,耳朵紅得更加厲害,手中的細繩險些都要脫手。

但是白傅恒卻落落大方地擡頭,認真瞧了幾眼,看著陶洛的明亮雙眼,咧嘴誇贊:“長得好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