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站在聚光燈下的陶洛不再緊張,專注於自己的音樂。 對他的質疑在曲子流淌而出的時候盡數消散!

站在聚光燈下的陶洛不再緊張, 專注於自己的音樂。

對他的質疑在曲子流淌而出的時候盡數消散,不僅僅是好聽,不僅僅是技藝上的表現, 而是感情。

這是一種極其細微的變化。

說不出道不明,但是陶洛的曲子就是比陶紙昔日演奏的要更觸動人心。

曲譜就在那裏,每一個人都可以演奏, 但是每一個人到曲子有著不同的理解, 會在一些細微之處上做自己的處理。

延長音, 顫音,滑奏。

陶洛就像是可以精準地抓住別人心中最想要的點, 然後表現出來。

眾人意識到,就算陶洛這幾年沒有像陶紙那樣發光發彩,但陶洛並沒有放棄自己的音樂夢想。

他還在私底下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實力, 在每一個孤單的時候,就算他手中沒有小提琴,還會在腦海中演奏。

因為孤單,因為沒有朋友, 所以有更多的時候去練習, 有更多想要述說的心聲。

坐在台下的白傅恒看著陶洛。

恍惚中想起陶洛在月光下的演奏,他站在還沒有開花的小雛菊中,給自己演奏。

——哥哥,你聽。

——我以後的夢想就是登上大舞台,讓很多很多人都聽到我的演奏。

——我想要我的曲子被別人喜歡。

當時的自己是怎麽回答陶洛的?

“我喜歡。”

陶洛忍不住笑了。

當時的自己年少輕狂, 一心以為憑借自己的能力可以輕松地把陶洛從泥沼中撈出來。

就算是十幾年才布成的陣法又如何?

別人破不了的陣,自己來破!

別人救不了的陶洛, 自己來救。

白傅恒卻忘記計算人心險惡,陶紙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另可毀掉也不要別人擁有。

他們枉顧法律, 沒有人性地殺了陶洛。

或者說他們帶著殺掉陶洛的想法,把他溺亡在蓮池裏。

白傅恒看到陶洛的屍身後,第一次感受到無力,自己的年少輕狂在那一刻瞬間被擊碎。

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自己願望的。

他喝過酒,喝的伶仃大醉,除開讓自己失去行動力沒有任何作用。

所以他開始抽煙。

他用尼古丁來麻醉自己的神經,起碼能讓他再復盤這件事情的時候,可以竭力忽略掉心口的抽痛。

他是術士,他比誰都知道,人死後要想形成鬼怪有多困難。

更多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世界上再也沒有這個人,其他人也會漸漸遺忘掉他。

曾經會在月色拉小提琴的少年,死在了月色下的蓮池。

最可悲的是他後來調查出,陶洛是被人誆騙去蓮池的。

陶洛一直以為來的人會是他白傅恒。

那晚的陶洛在等希望,最終等到了絕望。

現在,白傅恒看到陶洛在大舞台上進行表演,忽然內心最深處的那一根弦波動,像是在水面上泛起了漣漪,激蕩著他的心口。

現在的陶洛終於朝著他當初的夢想邁步。

他的少年終究在挽回當初的遺憾,這些東西本該是他努力得來的,遲了多少年啊?

從十三歲的時候,邪術開始慢慢影響,陶紙開始真正搶走他的東西。

到現在七年了。

七年,可以讓一個天真無邪的高中生變成一個被社會捶打三年的社畜。

可以讓二十多歲出頭,意氣風發的大學畢業生到了茫然的而立之年。

更不用說陶洛還有兩年的空白植物人時間。

他睡了一覺,在原地待了兩年,而誰都沒有等他。

大家都以為他死了。

每一個人都在逐漸遺忘陶洛。

白傅恒看到舞台上意氣風發的少年,忍不住想要再抽煙,但摸了幾個口袋後才恍惚想起來自己戒煙了。

白傅恒看向趙淩,問他:“有煙嗎?”

趙淩拉緊了口罩,看了他一眼,但是沒有回答。

有也不給。

當陶洛組的表演結束,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陶洛深吸一口氣,差點就忘記呼吸了。

他跟著其他學長學姐一起鞠躬,而後看向台下的白傅恒,從舞台的一側下來,高興地張開手:“哥哥。”

但此刻的白傅恒和趙淩正在互相按。

白傅恒一看就知道陶洛是來抱自己的,結果旁邊的趙淩比自己高興。

“媽的,你這個傻逼不會以為陶洛是要來抱你吧。”白傅恒按住趙淩。

趙淩咬牙:“讓我抱抱有什麽關系?”

“放你娘的狗屁,那是我的老婆。”白傅恒雙手按住他的肩頭。

趙淩一聽到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白傅恒,我比你還要清楚,要不是我的七千萬,你會主動來幫助陶洛?”

白傅恒罵回去:“說得好像我拿到那七千萬的傭金一樣,你有本事先把錢給我!”

趙淩心中已經狂飆臟話了,那有本事把陶洛還給自己啊。

白傅恒也不是吃素的:“媽的,你一個大明星比我還不要臉,你還要混娛樂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