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郎情妾意(第2/2頁)

陸荷陽立刻咬斷嘴裏的面條,向後靠去,徹底拉開距離。

傅珣還在那裏專心致志、心無旁騖地扯那根面,陸荷陽惱羞成怒地發現,好像從始至終動心的都只有自己。

“你不吃了嗎?”傅珣擡頭問。

“嗯。吃飽了。”

傅珣將碗拉近,埋頭吃他吃剩的面條。

陸荷陽有一瞬間的恍惚,面前的人滿額汗水地同他坐在破落的小吃店,好像和十年前並無不同,原來地位與金錢沒能改變他,時光也沒有。

“我叫個代駕過來。”一頓飯吃罷,傅珣將手機掏出來,結完賬後,二人與老板告別,從巷子裏穿出來慢慢往車邊走。

這一次總落後半步的變成傅珣,陸荷陽可以感到有一抹視線若有似無地投射在自己的脊背上。他不由得放慢腳步與傅珣平行,來躲避這樣熾烈的目光。

兩人肩膀上的布料短暫相觸,又分離。

“冷嗎?”傅珣問。

深秋淩晨的寒意已足以刺破皮膚。好在剛剛吃得熱乎,渾身上下還有散不去的暖意。陸荷陽搖搖頭。

但下一秒,一件帶著體溫的西服外套還是披蓋上肩頭。

“不用。”陸荷陽一只手摁住衣領,想再扯下來。

“你穿好。”傅珣說,“我很熱。”

話音甫落,又叫人想起剛剛車上發生的一切——攀升的體溫、辛辣的酒氣、喘息、唾液與汗液……

兩個人喉頭重重碾了碾,尷尬地齊齊噤了聲。

離酒吧愈近,喧囂聲愈濃,燈光將星子隱去了。好似大夢初醒,兩個人不知怎麽走的,走著走著,又拉開了半人距離。

“謝謝。”傅珣忽然說。

陸荷陽不明所以,扭頭看向他。

傅珣低頭,用眼簾隱藏眼底星星點點的笑意,但沒再解釋半句,徑直走到車邊拉開車門,襯衫的布料隨著手臂的動作舒展開,隱約露出內裏肌肉的起伏輪廓。

車先駛至陸荷陽的樓下,或許是找人代駕的緣故,又或許是確實很累了,傅珣沒有再提議上樓。

車門拉開一半,陸荷陽驀地想起身上還披著傅珣的衣服,轉身往下脫。傅珣忽然傾身過來,握住他的右手引導他伸進西服左胸的內袋裏。

代駕司機還在駕駛位端坐,陸荷陽沒敢掙紮,手指跟著深入,很快摸到一張薄薄的銅版紙。

他就勢取出來,是一張綠洲號遊輪的船票。

指腹在鋒利的紙張邊緣淺淺地割了兩輪,陸荷陽將票攥緊,剛準備遞回去,傅珣看出對方的猶豫,立刻一錘定音:“我到時候提前來接你。”

他松開握住陸荷陽的手,突然又伸進他和座椅間的縫隙裏,在坐墊的遮掩下,從他的後腰向下探。陸荷陽瞥了一眼司機的後腦勺,咬住下唇無意識地繃緊了腰腹。

滾燙的手指如帶電,從內褲邊緣一寸一寸往下,然後又迷途知返似的,向外退出一層,食指勾開外褲的腰線,將襯衫的下擺向裏塞了塞。

“這裏沒有壓好。”傅珣就著陸荷陽單薄且泛紅的耳廓,小聲說。

這是之前在車上,被極度渴望肌膚接觸的傅珣粗暴地扯出來的,現在又由他復原。

做完這一切,他坐直身體,朝已經下車的的陸荷陽,紳士地道晚安。

洗過澡後,陸荷陽臉上的熱度總算退去些許,他迎著夜風探身將半敞的窗戶關嚴。目光所及,正對窗外一條巷口處停著的一輛黑色別克。

事實上,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輛別克停在那裏了,只是之前沒有特別在意。細細想來,它晚上總停在那個位置,車窗上的防窺膜貼得嚴實,熄著燈滅了火也看不出裏面有沒有人。

他狐疑地收回視線,就在這時,他發現花瓶裏的玫瑰徹底敗了。

盡管特地買了營養液持續供給,但花瓣邊緣仍然變得焦黃,從最外側一點一點向內擴去,像是某種病毒,到黃色侵染至整片花瓣,它們全部凋落下來,成為毫無生命力的幹癟的殘片。

他凝視著那枝光禿禿的玫瑰莖。

指縫裏灼燙粘稠的觸感又回來了,大腦反復重播掌心受到沖擊的那一刻,彼此相擁著顫栗,傅珣用力地將他擠壓進身體裏。

他忽然模模糊糊地得出一個結論,並為此難以自抑地感到愉悅——傅珣與徐令妤似乎並沒有在鏡頭前表現得那麽郎情妾意。

絆倒鐵盒

#傅珣:謝謝菩薩為我開光。

*感謝寶子們的耐心等待,上一章第43章已解鎖,關於修改的心路歷程可戳大眼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