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果我們能用金錢打動你,對方也可以(第2/3頁)

現在白向墨回來了,都忍不住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白向墨只覺得腦仁疼,承受不住這樣的熱情。

他一向喜歡清靜,當初會選擇法醫,也是天真地以為法醫只需要跟死人打交道。

他直接高聲打斷大家的話:“我是冤枉的,已經調查清楚了。”

說完就直接沖破人群往印象中的那個雜物間大步走去,白喜兒和林宛如已經聽到了外面的響動,在白向墨敲門前就已經打開了房門。

白向墨一進屋,房門一關,就將外面的紛擾擋之門外。

有人還在外面指指點點,三人就看不見了。

這個倉庫連個窗戶都沒有,只靠一節手指高的蠟燭提供光源。

房門一關非常的憋悶,空氣中還帶著一股黴味。

現在已經入了秋還好些,如果是夏天,會非常的炎熱難耐,更加難以忍受。

房子非常的狹小,放了一張很小的木板架的床後,就只剩下一米左右的寬度。

角落擺著一口瓦罐、一個爐子和一個有些殘破的水桶,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三個人都在屋子裏,讓人覺得呼吸都有些艱難了。

白向墨連忙將房門打開:“娘,我先去水井那邊洗個澡。”

說著白向墨就提起那個有些殘破的水桶,以及換洗的衣服往水井方向走去。

還好他是個男人,而且現在又是晚上,否則這身上一股味道可怎麽辦,這個點也不好去澡堂子。

這裏男人經常打一桶水到角落的水溝沖一沖,省時省力。

不過大家都會選晚上沒有人打水的時候,要是換成白天就要被當成流氓了。

白向墨打了幾次水就開始氣喘籲籲,他現在的小身板,打水對他來說非常的費勁費力。

井水還挺暖和,這個天氣抗一抗也能熬得過去。

至於衣服,只能隨便踩了幾腳,好歹讓衣服上的腐臭味沒有那麽重。

沒有香皂也沒有沐浴乳,而且身上還有傷,很多地方只能進行擦洗,白向墨總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依然很重,可也沒有其他辦法。

他的這份工作就是這個樣子,這次還算好了,如果解剖蠟化屍體,他就算把皮都給搓下來,還是會有臭味殘留。

白向墨回到屋子裏,房門一關,林宛如和白喜兒都顯得有些局促,有些不習慣三人待在這樣逼仄的空間裏。

白向墨已經是個大小夥子了,雖然他們是親人,依然男女有別。

“娘,我們明天就搬走吧。”

白向墨也無法適應,要不是現在天黑,外面很不安全,他現在就想離開了。

林宛如艱難開口:“可是我們……”

“娘,我是被冤枉的,所以得到了賠償。”

白向墨從長袍衣袖裏掏出被紅布包的人參和兩包銀元,放到兩人面前。

“竟,竟然有這麽多……”

林宛如和白喜兒明顯震驚不已,紛紛誇那張先生是個厚道的人。

白向墨也沒有解釋這錢的具體情況。

林宛如和白喜兒驚喜之後,都舒了一口氣,她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維持下去了。

平時她們很少跟街坊鄰居打交道,整個世界都是封閉的,想要做事賺錢也無從下手。

這幾天白喜兒也試圖打聽有沒有她能幹的活,可並沒有什麽結果。

就算現在去工廠,那也得等到下個月才能拿到工錢。

“有了這些錢,咱們明天可以應付那些高利貸了。”白喜兒感嘆。

白向墨驚訝:“高利貸?!”

白喜兒才反應過來,這件事還沒有跟白向墨提起。

林宛如眼眶又紅了起來:“你爹……”

“嫂子,那個人不配當石頭的爹!”白喜兒非常不悅地打斷。

林宛如喃喃開口:“可他畢竟是石頭的父親。”

白喜兒憤憤不平地將臉撇到一邊去,手摳著床上薄薄的草席子。

林宛如雖然沒有應和白喜兒的話,說話時卻也刻意模糊了白爹的身份。

“他在外頭借了高利貸,他一跑那些人就找上門來了。”

白家之前有房,又有白向墨這樣一個大學生,高利貸最喜歡就是白爹這樣的債主。

這個世道可不管父子是個體,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這也是白向墨之前想讓林宛如登報離婚的原因之一,如果不解除婚姻,那家夥只要不死,以後很可能要面對很多糟心事。

白向墨已經麻木了,他重新獲得一條命,總是要有代價的。

“他欠了多少?”

林宛如:“說是兩千大洋。”

“兩千?!”

白向墨做好了準備也還是被嚇了一跳,他才剛覺得自己是個有錢人沒幾分鐘,就被無情地打回了谷底。

白喜兒:“高利貸的人說,如果現在不還,等到月底就變成三千大洋。”

而且她也會被拉走賣掉,白喜兒咽下了這句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