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第2/3頁)

難道是來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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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來賠罪的。

當然老狐狸的賠罪,自然不可能只是簡簡單單幾句話,而是體現在方方面面。

之前待衛傅殷勤是一,這次除了口頭上的賠罪,索春還帶來了一個有用的消息。

這個消息跟福兒和衛傅所猜的差不多,跟走私有關。

不過烏哈蘇此人跟其他人不一樣,別人都是自己吃肉,手下吃殘渣,再往下的喝湯,他是肉要全吃,湯也不給別人剩多少。

因此當地駐守的軍官將士,一直對他頗有怨言。

不過索春也就只知道這些,且他十分會說話,只字未提烏哈蘇之死,可能與他走私有關,但無不是在暗示與此有關。

這就是為何所有人都覺得烏哈蘇之死,是蒙古人人有關的原因所在了。

所謂巡防不過是套話,具體去幹什麽,都知道怎麽回事,只是不好對朝廷這麽講罷了。

可烏哈蘇真就是蒙古人所殺?

為何以前好好的,這次就被殺了?是何原因致使本來合作的雙方,突發反目成仇,殺他的那些蒙古人難道不怕錯失一條財路?

要知道,朝廷對邊關的封鎖政策越是嚴厲,各種貨物販賣出去的利潤越高,有時竟能高達數倍數十倍不止。

他們舍得錯失這條財路?

他們就不怕殺了朝廷高級將領,招惹來大燕的報復?如今漠北局勢本就復雜,不管哪一方擅動,都會引來不可預料的後果。

索春見將軍大人沉默不言,心知自己這個好事賣對了。

他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只要日後小心應對,將軍應該不好意思舊事重提來找自己麻煩。

不提索春這邊如何,這些疑問一直盤旋在衛傅腦海裏,甚至臨睡之前還在思索。

福兒也幫他想了好久,一直沒有頭緒。

次日,一大早衛傅讓人把喀興叫了來,讓他把當時負責查看處理那些護衛屍首的人叫來。

不多時,兩個低階兵卒,以及一個看模樣是仵作打扮的人就到了。

兩個低階兵卒稱述乏善可陳,倒是那仵作的敘述要詳細一些。

“你是說那些護衛身上有火器傷的痕跡?”衛傅問道。

仵作點了點頭:“只有兩人身上有,另外……”

“這件事下官也知道,但火器在草原上並不罕見,那些護衛致命傷大多數都是由弓箭所傷,說明襲擊他們的人擅騎射。”喀興插言道。

衛傅虛按了按手,示意他別急著插話,等仵作說完。

仵作見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不禁生怯,但還是鼓起勇氣道:“其實小的還發現一處異常,曾稟報過上官,但上官似乎並不重視。”

這個上官指的自然不是喀興,而是管仵作的人。

“什麽異常?”衛傅溫和道,“你不要害怕,直接說就是。”

“當時屍首運回來,都混在一處,上官命小的查看死因,因為沒有人管這些屍首,所以收斂也是小的順手做的……”

收斂其實不是什麽重活,但收斂幾十具屍體,就是一項重活了。

而且這些屍身,有的完整,有的不完整,完整的大多致命傷是箭傷,不完整的則是刀傷。

若是碰見個不負責的收斂人,大多都是將這些人混在一處,擡出去埋了算了。邊關這種地方,死人歷來不少見,除了些有名姓的將領,誰去管下面這些小兵卒。

可這個仵作心腸柔軟,見這些人死相淒慘,再加上他要查驗死因就順手把完整的放在一處,不完整的拼湊起來。

然後拼著拼著發生了件事,多了一只手。

他把所有屍身翻了兩遍,都沒找到手的主人,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這手臂上的傷痕不簡單,竟是火器打出的傷。

於是等他往上稟報時,他就把這處異常也稟報了上去,但管他的軍官並沒有在意。

就像喀興所想一樣,火器在草原上並不罕見,而且有些屍身都七零八落了,也許是仵作拼錯了,並沒有多出什麽手,哪有那麽多手可以多的。

因為這件事,仵作還被上官訓了一頓。

他堅持是多了一只手,他的上官覺得他麻煩,是在故意找事。

若不是這次衛傅找仵作來問話,重提舊事,這件事大概以後再也不會被提起了,偏偏衛傅察覺到異常,同時也終於找到能對應上的異常。

“可知曉烏將軍這次出去巡防帶了多少人?”

“這怎麽知道?”喀興有些為難道,“將軍你也知道烏將軍的性格,旁人可不好打聽他的事。”

衛傅被氣笑了。

人沒死,讓人忌憚也就罷了,現在人死了,難道還留有余威不成?

怪不得鄂畢河說烏哈蘇不好相與,看喀興反應就能知道其性格多麽不好相處。

“那就去查,去問。你不知道,就去問知道的人,活人出去的,死了沒回來難道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