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怎麽樣才能再得寸進尺一點兒?

那天晚上挺晚了,林瑟舟在等到江嶼回家後,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才離開。江嶼沒有留他,主要是找不到合適的說辭和借口了。

林瑟舟要走,蔣松自然也沒理由留下了,江念堯就差點炮仗慶祝。

等他們倆走得幹凈了,如釋重負的是江念堯,不過處於精疲力盡狀態,江念堯再高興也蹦跶不起來。

江嶼親自把人送上的出租車,直到車完全離開視野,他才轉頭回家。

原本是想找江念堯說幾句話,但推開門,人已經頂著雞窩頭睡熟了,江嶼沒叫醒他。

洗漱完躺在床上,江嶼腦子裏想著跟林瑟舟相處的短時間內說的話——那些有的沒有,自己也是張口就來,他沒敢想那麽多,可夜深人靜了,回味起來卻都是另一種味道。

也許是自己單方面的,一種虛幻遊離又隱喻多情的味道。

但江嶼並不認為這有什麽問題。

人家已經分手了,肖想也是合情合理合法。

江嶼翻了個身,瞧著從窗戶外透進來的月光,又不可抑制地想——怎麽樣才能再得寸進尺一點兒?

江嶼想要試探,必須找對方法。

用什麽方法能自然些?

想的多了,不僅睡不著,還愈發興奮,江嶼心思活絡,想法劈叉了,腦子就被掰成了兩半,一半還在林瑟舟身上蕩漾流動,一半又因為他離開前的只言片語滑到了江念堯那兒。

林瑟舟怎麽說的來著?

——江念堯這兩天點對點的補習試驗沒有成效。

江嶼心挺累,這兩天光顧著看江念堯和蔣松打打鬧鬧,有成效才見了鬼,就算今天有林瑟舟盯著學習,但臨時抱佛腿,也不是一天就能抱成的。

一天抱不成那就兩天。

江嶼猛地從床上竄起,他忘記自己已經卸了右腿,差點沒躥穩,可江嶼高興,他眼裏閃著光,全是唇唇欲動的興奮。

江嶼給自己定了個目標,他一晚上沒怎麽睡,第二天一早做了飯,喂飽江念堯,親自送他去學校,江念堯一路戰戰兢兢,總覺得他哥神經病了。

時間挑得不對,江嶼到學校,看見的全是烏泱泱的學生,沒‘碰巧’偶遇林瑟舟,也沒看見蔣松。

江念堯頭一次走入學校能這麽歡喜,他不敢回頭,一路沖刺似的跑進教室,蔣松已經在了。江念堯心思一轉,去了趟廁所,他從廁所的後窗戶往外看,看見江嶼還在學校門口,坐在他的小電驢上,偶爾張望——

他在等誰?

“你在幹什麽?”

有聲音從身後問江念堯,但江念堯想得入神,只覺得這聲音耳熟,他沒多余腦細胞想別的問題,隨口回答:“看我哥。”

“你哥怎麽了?”

“我哥……”江念堯說著話回頭,倏地看見蔣松,一口唾沫卡在喉嚨,差點噎死,“臥槽!你怎麽在這兒?”

蔣松:“上廁所。”

江念堯一臉古怪,他從墻上跳下來,想了想,說:“你幾點到學校的?”

蔣松打了個哈欠,一臉沒睡醒,“七點。”

江念堯又問:“林老師呢?”

“在啊,我和他一起來的,”蔣松揉著脖頸,目光從江念堯的眼睛挪到他下巴位置,問:“你找他有事兒?”

“我吃飽了撐得找他有事兒。”江念堯不想多說了,他重新掛回墻上,江嶼已經走了,江念堯只看到一個背影。

江念堯在人情世故方面沒怎麽開竅,就算產生一些難以言說的怪異感,他也只會告訴自己想多了。

蔣松靠墻上等著江念堯,他為微擡起頭,不知看到了什麽部位,驀地收回視線,“你又在作什麽妖?”

“作你了嗎?”

江念堯離開廁所,蔣松跟在他屁股後面——睡了兩夜,他倆正常能對上幾句話了,雖然江念堯偶爾還是倔的像頭驢,但蔣松自己也是塊臭石頭,誰也說不上誰。

“你作我作的還少?”蔣松說:“也就我能忍你。”

江念堯鄙夷:“松哥,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蔣松一揚眉,他忽視了他話裏的陰陽怪氣,說:“這稱呼好,以後繼續叫哥。”

“……”江念堯:“滾!”

林瑟舟抱著考試卷從辦公室出來,迎面碰上他們倆,剛好聽見江念堯不太客氣的語錄,所謂為人師表,也得端正學生的品行。

林瑟舟走到江念堯身邊,雖然臉上是笑著,但江念堯始終覺得他笑裏藏刀——

沒安好心。

江念堯急中生智,先下嘴為強,“林老師,我哥在找你呢!”

林瑟舟一頓,注意力輕而易舉地被分散了,“在哪兒?”

“剛還在校門口,”江念堯咧嘴笑,“沒等到你,走了吧。”

林瑟舟聽了這話,下意識回頭,只看到蔣松意味深長的表情,才反應過來,這角度看不見校門口的位置。

林瑟舟跟蔣松對視一眼,十分坦然,他又問江念堯:“你哥找我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