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蠹國害民的亂臣賊子(9)(第2/2頁)

“不,是我自己的原因,還請殿下容我到一旁冷靜下。”易淮沒等祁恒同意,彎腰示意之後,自己走開。

祁恒不在意,寧景煥卻看得惱火,“你這下屬脾氣還挺大,都敢不敬主君了。”

祁恒皺眉,不贊同地道:“景煥,我平日裏仰仗先生頗多。況且,先生之前不是這樣的,也許是我做錯了。”

寧景煥怒其不爭:“那也不能讓他壓到你頭上啊!而且,你確定這人真的可靠嗎?我的人可看到了他獨自一人進了丞相府!”

易淮本就沒走遠,寧景煥的聲音又大,他聽得清清楚楚。

易淮對他們的說話內容沒有興趣,只覺得吵鬧。

他提步,正想走的遠一點,就聽到後面寧景煥接著說道:“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暗衛,我讓他去刺殺奸臣。你一定想不到,那奸臣隱瞞的好深,他竟然會武,而且武功還不低!”

“你說什麽?!”易淮突然憤怒地大吼一聲,他轉過身,面色鐵青。

寧景煥被他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不悅道:“你叫什麽叫?”

易淮握緊拳頭。

他怎麽敢?!他怎麽可以?!

那是寧將軍的暗衛啊,那人身體本就不好,可受了傷?

盛怒之下,易淮擡手沖寧景煥面部打去。

可他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寧景煥輕易便抓住了他的手,往後一推,易淮便摔倒在地。

這一切發生太快,祁恒連忙扶他起來,“先生,你別激動,我自然是信你的,我知道你不可能是奸臣的人。”

“你別這麽說他!”易淮憤怒地拂開他的手,自己站起來。

易淮望著寧景煥,一字一頓地問:“你讓人去刺殺沈相?”

寧景煥一愣,反應過來後暴跳如雷:“祁恒,你看他,還說不是奸臣派來的,我看他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祁恒夾在中間十分為難,他艱難幫易淮解釋:“先生是覺得你行事過於沖動……”

易淮轉頭看著他,目光幽深,他的情緒忽然平靜下來,像是對眼前的人沒有了任何期待,因此也就沒有必要為他生氣。

易淮問:“你真是這樣想的?”

祁恒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說錯了嗎?”

易淮搖搖頭,他說:“殿下,你太讓我失望了。”

然後拂袖而去。

易淮覺得委屈。

那人對祁恒多好啊,注視著他,保護著他,助他組建勢力,為他掃平前路……

擔心他遭遇不測,送他離開波詭雲譎的朝堂;

擔心他無法服眾,讓他前往臨西賑災以攢民心。

易淮毫不懷疑,如果沈相知道了這件事,他絕對不會怪祁恒。

那人對自己一向心狠,自汙時半點不留情,從來不為自己多思慮一分。

那人對他也心狠,瞞的嚴嚴實實,什麽也不肯說。

明明只要那人一句話,他就可以為祁恒肝腦塗地……

偏偏要算計他,讓他誤解,與他恩斷義絕、不相往來……

其實從來也沒什麽“恩”“義”。

易淮苦笑。

——如果不是為了讓他輔佐祁恒,他或許連被算計的資格都沒有。

*

沈明澤連續幾天乘車前往城外嵐山腳下。

他早就派人把這個地方把守起來,確保外面的人不能知道裏面的一點兒情況。

然而依然有無數的眼睛,提心吊膽地望著城外的方向。

沈明澤每次在裏面待的時間不長,有時候出來,衣擺會濺上幾滴“血跡”。

得到消息的人都坐不住了。

這“血”是誰的?肯定不會是沈明澤的,只能是得罪了沈明澤的那些大人的。

這分明是嚴刑毒打!濫用私刑!

簡直,殘忍至極!

*

沈明澤已經很久不上朝了,這天他專門換好朝服,慢悠悠地,一邊喝茶一邊等候。

[臨西郡大旱你真的不管啊?]系統問。

它以為按照沈明澤的“聖父”性子,不會忍心一郡的人受苦。

——縱然在它看來,那些不過是紙片人罷了。

沈明澤解釋:[易淮能做的很好,而且,丞相府的錢盡量不要動用。我死之後,祁恒查封了丞相府,抄出來的財富使得虧空的國庫瞬間充盈,這樣他的很多舉措才能順利實施。]

[什麽叫你死之後?死的不是你,死的是沈明澤……呸,我是說死的是原來的沈明澤。]系統認真地反駁。

沈明澤輕笑出聲,像哄小孩一樣:[人總是會死的,小一。]

系統脫口而出:[你又不是人!]

沈明澤:[……]

沈明澤正打算就“他是不是人”這一問題與系統展開深刻探討,就聽到房門被敲響。

仆從恭敬地在門外稟告:“大人,有位公公來傳陛下口諭,讓您即刻上朝。”

“知道了。”

沈明澤不緊不慢地喝完茶,起來整了整衣袖,才不慌不忙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