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3/4頁)

是錯覺嗎?有一瞬,她仿佛在將軍身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輝。

“咳,”她輕咳一聲,“將軍,我需要給她換藥了。”

寺西行點頭,站起身:“麻煩你了。”

等他走到病房外,醫生回過頭,笑眯眯對桃刀道:“看來將軍很喜歡你啊。”

桃刀:“?”

醫生:“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將軍給人吃糖。”

桃刀愣了下,說:“但……他不是喜歡零食嗎?”

“有嗎?”醫生詫異了下,“據我所知,將軍平時很嚴律守己,而且他也不喜歡甜食。”

桃刀糾結了:“但他明明……”

見狀,醫生似乎明白了什麽,抿嘴一笑。

“唔,”她摸了摸桃刀的腦袋,狀似感嘆,“也是,你還小嘛。”

等桃刀從病房出來後,驚訝發現寺西行還沒走:“將軍?”

寺西行正和一名醫生低聲交談,聞聲擡起頭:“桃刀?”

他與醫生說了兩句,朝桃刀走來:“已經包紮好了嗎?”

桃刀點頭,又好奇道:“您還有事嗎?”

寺西行應了聲:“聽說這次還有一名訓練兵住院了,你知道他的病房嗎?”

是指蘭鯨的事嗎?

桃刀眨了眨眼,道:“恩,我剛好要去看他。”

寺西行微頷首:“我也一起。”

桃刀有些驚訝:“您……不去休息嗎?”

寺西行的眼下有著深重的烏青,一看就是很久沒休息了。

但他只是搖了下頭:“聽說訓練兵目前還未恢復意識,我需要確認情況。”

桃刀只好道:“那我們走吧。”

蘭鯨的病房其實並不遠,兩人走了一會,就在一間獨立病房前停下。

桃刀敲了下門,裏面傳來犬飼的聲音:“進來吧。”

桃刀拉開門,偌大的病房內只有犬飼一人,看到桃刀,他挑了下眉:“你來做什麽?”

桃刀反問:“你又怎麽在這裏?”

“廢話,”犬飼說,“他是我室友。”

他低下頭,一邊擺弄手上一沓冊子,一邊道:“醫生說病房裏要保持安靜,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就回去……”

寺西行走進來:“病人情況如何?”

犬飼:“?!”

他噌地站起身:“將軍?!”

寺西行簡短道:“你好。”

犬飼異常激動:“您是來看蘭鯨的嗎?”

“嗯,”寺西行說,“聽說他在這次討伐中受了重傷,”他略作停頓,“如果不方便的話……”

犬飼打斷他:“沒有關系!您請進!”

桃刀:黑人問號.jpg。

什麽意思?剛才不是說閑人免進嗎?!

犬飼注意到她的目光,尷尬地咳了聲:“……算了,你也一起吧。”

蘭鯨正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色幾乎與床單融為一體,他安靜得像只人偶,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能彰顯些許生命的痕跡。

桃刀抿了下唇:“不是說沒生命危險嗎?”為什麽還不醒來?

犬飼低聲道:“醫生推測,或許是受到了災獸異能的影響,目前還找不出原因。”

桃刀低下頭,看向蘭鯨。

他仍舊沉沉熟睡著,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好似蝴蝶的雙翼。

她停頓了下,移開視線。

“這是什麽?”

桃刀側過頭,注意到床頭櫃上擺著許多薄冊,以及一些花花綠綠的卡片。

她挑了一本翻開,發現裏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黑線,上面還綴著許多看不懂的奇怪符號。

“你不知道嗎?”犬飼挑了下眉,“這是五線譜。”

桃刀慢慢地念了一遍這個生疏的單詞:“五線譜?”

“恩,”犬飼點頭,“蘭鯨喜歡音樂劇,這些都是他收集的劇中樂譜。”

他揚了下手上幾本冊子。

桃刀數了數,加上床頭櫃上的那些,起碼有將近二三十本。

她有些吃驚:“好多……”

“寢室裏還有更多,”犬飼搖頭,露出一臉頭痛的表情,“書架上全都堆滿了。”

他可能難得有機會抱怨,喋喋不休道:“也不知道他收集這些幹嘛,又不能……”

他忽然頓住。

桃刀眨了眨眼。

她知道犬飼的意思——蘭鯨無法出聲,就算有五線譜也唱不了歌。

“不過,”她盯著犬飼,“既然你嫌棄這些東西,幹嘛一個個幫他理好?”

他們進來的時候,犬飼就是在打理這些五線譜,幾十本冊子被他按照字母依次排開,整整齊齊地碼在床頭櫃上。

犬飼沉默了。

良久,他忽然嘟噥了一句:“你以為我願意嗎?”

桃刀:“……什麽?”

“這家夥,”犬飼指了指蘭鯨,低聲道,“據說他的母親曾是音樂劇演員。”

桃刀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那蘭鯨的媽媽呢?”

卻見犬飼露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

“不知道,”他冷冷道,“可能死了吧,也可能在哪裏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