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另一種方式

坐在後排的白晨用猜測的口吻說道:

“可能野草城隱居著一位‘新世界’強者,常年沉睡,偶爾回歸,或者攜帶著相應物品的人剛好路過。”

整個“舊調小組”都飽受舊世界娛樂資料熏陶,白晨也不例外。

“也可能某些‘新世界’節點能像覺醒者那樣收斂自身的波動,特定時候才產生影響?”龍悅紅跟著說道。

蔣白棉緩慢搖了搖頭:

“大量的資料和我們的經歷都證明,再小的人類聚居點,都可能出現‘無心病’,那些地方總不可能也有‘新世界’強者存在,也有攜帶著相應物品的人路過吧?

“那樣的話,‘新世界’強者就太廉價了,相當於鎮長或者村長,公司沒有幾百上千個好意思自稱大勢力?”

“不不不,頂多相當於活動中心的主管。”商見曜糾正起蔣白棉的比喻。

接著,他摩挲起下巴道:

“帶有‘新世界’節點的物品肯定不多,我們這麽久才遇到過幾個?

“會隱藏自身的‘新世界’節點則純粹是一個猜測,至少我們現在還沒有遇到過,也想象不出成立的理由。

“難道‘新世界’節點也算智慧生物?”

“為什麽不能?你這是歧視!”誠實的商見曜反駁起自己。

這時,負責開車的格納瓦已完成了一遍窮舉,或者說做了次遍歷,用略帶合成感的嗓音道:

“要麽就是‘新世界’強者回歸帶來的‘無心病’隨機產生於不同的地方,本質是某種波動,要麽還有別的連通‘新世界’的方式,‘人’和‘物’之外的別的方式。”

以“人”為連接點的方式是“新世界”層次的覺醒者,以“物”為連接點的方式是大大小小的“新世界”節點。

“是什麽?”商見曜急切詢問。

“人”和“物”已經囊括了所有可能,怎麽會有別的方式?龍悅紅在心裏咕噥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格納瓦左右動了動金屬鑄就的脖子,“我只是分析出‘人’和‘物’的內涵、外延拼在一起不等於全集……”

他解釋得龍悅紅頭昏腦漲。

“原來是這樣。”商見曜啪地握右拳擊左掌,用“我完全明白了”的表情感慨了一句。

蔣白棉點了點頭:

“我們暫時沒有線索,找不到猜測的方向,這事先不急,回頭再說,現在時間已經不算太早,我們去阿福那裏,讓他帶我們拜祭南姨。”

“好。”白晨第一個回答。

下午三點半,野草城靠北的郊外。

一座清幽的墓園坐落在這裏,有一隊士兵看守。

“葬在這裏,每年還得額外交一筆費用,或者每月抽出兩天時間來這裏充當看守者。”阿福邊走向墓園一角,邊隨口給“舊調小組”做起介紹。

冬天已經過去,墓園內不少樹木已經煥發新芽,長出了綠色。

沒過多久,蔣白棉停在了一塊墓地前,打磨粗糙的石碑上刻著“任南之墓”四個字。

“沒有照片啊。”商見曜側頭望向阿福。

阿福嘆了口氣道:

“我姐很久沒有照過相了。”

他指了指脖子,意思是自從擺脫奴隸身份,逃到野草城後,南姨就沒有照過相了。

這一是不想浪費錢,大家過得都不容易,二是心理上有所抗拒。

至於之前的,早就隨著災難丟失了。

白晨沒有說話,將背負的板條箱放下,取出了裏面那一盒盒菜肴。

接著,她站起身,默然拜了三拜。

商見曜見狀,合十雙掌,感嘆了一聲:

“眾生皆苦。”

蔣白棉猛然側頭,看了他一眼,逐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很快,她收斂住表情,向著南姨的墓碑拜了三拜。

完成儀式,分了部分盒裝菜肴給阿福後,“舊調小組”往墓園外走去。

“對了。”阿福記起一事,快走兩步,追了上來,“我問到了安老師現在的住處,也托人告訴了她你們來了,想去她家見見她。”

“嗯,在哪裏?”蔣白棉點了點頭。

阿福報了個地址,拿著分到的菜肴,獨自走向了屬於槍店的那台車。

坐回吉普後,蔣白棉單手撐著副駕位置的車門,突然說道:

“我想到了一個不同與‘人’和‘物’的、連通‘新世界’的方式。

“嗯,這依舊只是一個猜測,還沒有任何證據。”

“什麽方式?”負責開車的商見曜和後排的龍悅紅異口同聲地問道。

蔣白棉沉吟了片刻道:

“算是‘人’和‘物’皆而有之的一種方式。

“我們首先明確一個前提:

“執歲們是不是在‘新世界’?”

“那肯定的。”龍悅紅回答得異常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