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第2/3頁)

戴沅不急著回答這個問題,反問:“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我哥經歷了什麽嗎?”

他將視頻重新點開,“雖然監控拍得不完全清楚,但你應該能看清他身上的傷吧。這次我哥可是把我父親氣壞了,我看了都覺得觸目驚心。”

霍佑青打斷戴沅要繼續要說的話,“你不用試探了。”

戴沅頓了頓,關掉視頻,“我也是擔心你後悔,所以想多問問,畢竟開弓的箭可沒有回頭路。”

霍佑青當然知道,但他早就下定決心,早就在他二十歲那年就下定決心擺脫掉戴亦莘。

現在機會重新放入他手裏,他為什麽不把握住呢?況且克裏斯琴喜歡戴亦莘,有他在戴亦莘身邊只會更好。

他不像戴亦莘,他不會後悔。

又過兩日,霍佑青拿到了實時監控。監控裏的克裏斯琴走進了那間房間,他戴著特殊眼鏡,足以看清裏面的情況。

霍佑青看著克裏斯琴走到戴亦莘身邊,饒是他,都能看出畫面中人的雀躍,克裏斯琴半跪下去,觸碰戴亦莘的手在發抖,聲音也從監控畫面裏清晰傳來。

克裏斯琴顫著聲叫戴亦莘的英文名,裏面有著藏不住的心疼,以及興奮。

克裏斯琴喜歡戴亦莘很久了,他從入校開始就對戴亦莘一見鐘情,可惜的是無論他怎麽努力,戴亦莘都看不到他。

明明他參加一切戴亦莘會參加的社團、比賽,公開課他甚至大著膽子坐在戴亦莘的附近,整整兩年,風雨不斷,但戴亦莘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一次他終於有機會接觸自己的心上人,心跳得飛快,仿佛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他想起自己帶進來的水,當即就要溫柔地喂戴亦莘喝,邊擰開瓶蓋,邊張嘴言:“你是不是渴了?我喂你喝點水。”

他想把瓶口遞到戴亦莘的唇邊,但發現這樣遞過去,會打濕戴亦莘的衣服,就想把人扶起來。

但還沒碰到戴亦莘,就被用力推開。

哐當一聲,是水瓶倒在地上的聲音。

克裏斯琴來之前就做好心理準備,知道戴亦莘沒那麽容易接納自己,所以並不氣餒,甩了甩被推疼的手臂,他準備默默地守在戴亦莘身邊。

他相信只要他陪伴的時間更久,戴亦莘一定會被他打動。

獨自一個人待在毫無燈光的房間,不知時間流逝,是極恐怖的折磨,而他可以陪著戴亦莘,讓戴亦莘知道還有他,他在身邊。

想到這裏,克裏斯琴打量了下房間,雖然他戴的眼鏡能看清房間,但真的處於這種環境中,連他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這間房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到他能聽清戴亦莘的呼吸聲。他稍微一動,就能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聲音在這種時候竟顯得刺耳而驚悚。

不知過了多久,克裏斯琴帶進來的手表閃了閃,他意識到自己該離開,便小聲跟戴亦莘說了幾句話,說自己明天再過來。

他把帶來的東西又帶了出去,不是他不想留,是帶他過來的人不允許。

第二天,克裏斯琴像昨日同樣的時間進入房間,他發現戴亦莘還躺在昨天那個位置,十分心疼,立刻就輕步走過去,“你還好嗎?”

見人緊闔雙眸,他大膽地碰了碰戴亦莘的額頭,觸手極燙,“你生病了!我……我沒帶藥過來,等等,我去找人!”

克裏斯琴起身去到門口,可是剛剛放他進來的門已經關上,無論他怎麽拍,怎麽呼喊,那個門都紋絲不動,沒人來開門。克裏斯琴焦急地來回踱步,他身上的電子產品都被收走,除了手表和眼鏡,根本聯系不到外界。

他突然意識到這間房間有浴室,便連忙沖進去。他從洗手台下的櫃子裏取了幹凈毛巾,用冷水打濕,擰到不滴水的狀態,急忙忙回到戴亦莘旁,準備用毛巾給人冷敷額頭。

只是毛巾還沒搭上去,他的手臂就被扣住。抓住他手臂的手很用力,用力到他覺得自己的橈尺骨會斷。

克裏斯琴吃疼地吸氣,但還勉力安撫戴亦莘,“你別怕,我只是想給你冷敷,我不會做什麽的。”見人還不松手,他把聲音放得更溫柔,聲線還有些抖,“我是克裏斯琴,和你讀一個大學,也許你不知道,但我已經注意你整整兩年了。”

他情難自制將他和戴亦莘的過往、他做過的那些癡情事都說出來,說的時候他忍不住紅了臉,這是他首次在正主面前坦白自己的心意,若擱在平時,他是不敢說的。

但今天戴亦莘看他的眼神仿佛沒有以往的冷漠。

他的話好像奏效了,戴亦莘松開了手,還重新閉上眼。克裏斯琴以為這是默許,呼吸都停頓一瞬,然後拿著毛巾想繼續給戴亦莘冷敷。

毛巾剛挨上額頭,就被一只手抓下,用力丟擲到一旁。

克裏斯琴有些受傷,但依舊不放棄,他起身去撿毛巾,洗幹凈,再拿過來。戴亦莘丟多少次,他就去減多少加一次,他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決心,也彰顯自己對戴亦莘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