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2頁)

第二天,霍佑青一醒來就收到了雇主發來的消息。

對方給他放了兩天假,讓他好好養病。

霍佑青回了一封辭職信過去。

表哥請了假在家照顧霍佑青,到下午時,悶不住又身體好了不少的他拉著表哥出門。

“去聽音樂劇吧,我看到桌子上的票了。”霍佑青的話讓表哥欲言又止。

他停頓,問:“表哥要和別人去看嗎?那我……”

“不是。”表哥連忙擺手打斷霍佑青的話,“這票是別人送的,你這幾年都不愛看音樂劇了,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帶你去,我怕你悶。”

霍佑青一直喜歡看音樂劇,不大明白為什麽會悶,“悶?”

“前幾年我和你看音樂劇,你沒看多久就說胸口悶,要離開。”

霍佑青知道這九年他身上肯定發生不少事,但今日他格外不想去理會,他不想管戴沅是誰,也不想去想別的,他單純想放松一下。

“這次不會悶的。”他如此對表哥說。

表哥仍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但他拗不過霍佑青。

到了音樂劇演出廳,霍佑青找到自己位置坐下後,才仔細看起票。今天演出的劇是老劇《真愛不死》,他原先看過一次,但不妨礙他再看一次。

他雖然看得認真,可還是能注意到表哥時不時看過來的視線。

捕捉到好幾次視線後,霍佑青忍不住湊近問:“表哥,你為什麽總看我?”

表哥聲音含糊,“沒有,我……我要去洗手間。”

一去就去了很久。

霍佑青等半天等不到人回來,對音樂劇的興趣大減,起身去尋人。二十七歲的他跟表哥算得上相依為命。

辦音樂劇的會廳不小,兩頭都有洗手間。霍佑青挑了左邊的路,一直往前行。天花板垂下的巨大水晶吊燈熠彩奪目,走廊轉角光影的末端停著一個人。

霍佑青理應目不斜視,徑直走過去,但偏偏余光看清那個人白皙側脖上的紋身——

“佑”。

那個“佑”字很像霍佑青簽名寫的“佑”。

他小時候總把“佑”寫得像“估”,弄得總有人叫他“霍估青”,討厭被叫錯名字的他養成習慣,在寫完撇的那一筆,他總要再續個尾巴,尾巴延伸到單人旁上。

他腳步暫緩,朝旁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