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屈辱的活

趙意眠的酒量可以用這樣一句話來形容:

三杯暈,五杯倒,八杯九杯醒不了。

昨天在火鍋店裏喝下去的量,她能清醒著走到臥室才倒在床上,已經實屬奇跡。

可能是沈明初的吻有什麽特別的加成……吧。

一覺醒來。

窗簾緊閉著,它的遮光效果實在是太好,以至於趙意眠一時之間也判斷不了時間,只知道肯定不早了,因為身邊屬於另一個人的位置,早已經冰涼。

她不是睡覺喜歡睡正中間的人,恰恰相反的是,趙意眠睡覺的時候,只會乖巧地占據床的一角,在她的身邊,永遠留著另一個人的位置——當然,在家裏的時候,占據那個位置的是她從陽台收回來的衣服。

所以她的房間又被宋女士親切地稱為狗窩。

哼,我現在已經不是單身狗了。

某人自得的想到,伸手摸了摸沈明初睡過的枕頭,放到鼻尖聞了聞,仿佛還能夠聞得到女人身上那股馥郁芬芳,好聞的味道。

哢噠——

門被人輕巧地打開了。

正癡漢著的某個人被抓了個正著。

她瞬間收回手,打了一個虛假的哈欠,故意做出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問道:“老婆,現在幾點了?”

“我就猜到你差不多醒了,餓不餓?給你燉了玉米排骨湯,你喜歡吃肉軟一點的,還要再燉上半個小時才行。先起來把這杯羊奶喝了,墊墊肚子。”

沒注意到她舉動的沈明初打開燈,趙意眠聽見有吃的,翻身就爬了起來,動作利落極了。

接過沈明初遞過來的玻璃杯,咕嚕咕嚕地就把裏面的羊奶往喉嚨裏倒。

沈明初等她喝完,接過杯子,對她說道:“好了,別在床上賴著了,快起來洗漱,馬上要吃飯了。”

雖然過了一晚上,但剛剛起床時的肚子,其實是不怎麽餓的。

喝了一肚子的羊奶後,趙意眠還沒覺醒的食欲,徹底消沉了,聞言她啪的一下就倒在床上,“我跌倒了,爬不起來。”

沈明初好笑地道:“是要老婆親親才能爬起來嗎?”

趙意眠閉著眼睛,嘟起嘴巴。

她在賭,賭沈明初會不會親下來。

說實話,昨天早上的吻,一直到吃過午飯,她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果然,人早起的時候,神智都是不清醒的,而不清醒的狀態下,就容易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做出來的事情……比如說強吻沈明初。

事後回想起來她就想給當時沖上去的自己點個贊,怎麽就那麽勇呢?

但是清醒了以後,她的膽子就又縮回去了。

像是一只躲在陰影角落裏的小貓咪,偶爾伸出一只小爪子,試探一下外面的世界,又飛快地收回去,生怕受到半點的傷害,非得有一個人,冒著可能被抓傷的風險,把它從那個陰暗的世界裏面抱出來,它才敢相信,原來有人是愛我的。

趙意眠賭贏了。

就在她以為沈明初會離開的時候,後者的氣息壓了下來。

她的嘴唇上,很快多了一雙柔軟的唇。

“牙都不刷的小臟貓……”

嫌棄的話語淹沒在唇齒之間。

趙意眠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喝了酒吃了奶還沒刷牙啊啊啊——

我要死了!

可是沈明初的吻又甜的她連推開她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渾身發軟的承受。

等沈明初松開,她已經是頭冒熱氣,額頭滲著密密麻麻的汗珠。

趙意眠惡人先告狀道:“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在我沒刷牙的時候親我!你就不怕我有口氣?我有口氣嗎?”說著說著,她自言自語起來,擡起手對著掌心哈了一口氣。

宿醉的人口氣可想而知。

趙意眠露出嫌惡的表情:“……啊,好惡心。”

“哪裏臭了,我們家眠眠渾身上下都是香香的,我只嘗到了羊奶味兒。”

趙意眠毫不留情地拆穿沈明初,“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股酒味兒,她自己都聞到了。

沈明初好笑道:“再臭還能臭的過昨天晚上某個吃了火鍋喝了酒還非要來親我的人?”

趙意眠:“……啊?”

流露出懵逼的表情。

她幹了什麽?她是誰?

零零星星的記憶如同碎片一樣閃過腦海……

仿若珍珠被串成了一串。

趙意眠捂住臉。

我不做人了……

她都幹了些什麽呀。

沈明初默默地退了出去,給無地自容的某個人留出了足夠多的個人空間。

……

要說趙意眠全身上下什麽地方最厚,不是胸,而是她的臉皮。

十五分鐘後,她就已經坦然自若地坐在沈明初的面前。

身上還穿著沈明初給她換的家居服。

是的……通過被換過的內褲,和身上頭發上毫無一絲火鍋味的證明,趙意眠已經意識到,昨天自己十有八.九被扒光洗白白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