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〇①個故事!

“老家?”藍大隊長沉思,卻問藍娟。“田國中他是哪裏人。”

藍娟:“京市。”

“俺知道他原本是京市人。俺的意思是,除了這點,詳細地址娟子你沒問過?”藍大隊長皺著眉頭,苦著一張臉道:“娟子,你可跟田國中結婚六年了,不會連田國中到底是京市哪裏人都不知道吧。”

“俺沒有問。”

藍娟一時間悲從心裏來,‘哇’的一聲,又開始嚎嚎大哭。撕心裂肺的,別說,在寂靜的夜裏,引來了無數狗兒爭先恐後的狂吠,惹得生產隊陸陸續續有人家亮起燈

有好事者發現哭聲傳來點,是藍娟家,不免就起來往藍娟家聚集。

理由很充分,大晚上的藍娟哭得那叫一個淒慘,就以為是腦殼摔破了的‘田國中’死翹翹了。

“胡說八道什麽。”

藍媽氣急敗壞的趕人,讓跑來看戲的好事者趕緊回各自的家去。“俺的女婿好著呢,說什麽死翹翹的話。別一臉擔憂的樣,跑來看俺家娟子的笑話。”

“嘿,劉嫂子你怎麽攆人啊。”想看熱鬧沒看到的好事者不幹了,直接懟道:“要不是你家娟子大晚上,哭得那叫一個淒慘,俺們擔心出了什麽意外,會大晚上不睡覺跑來看?”

只差明晃晃的指責,藍媽‘不識好人心’了。

可把藍媽氣得都不知道該罵娘呢還是該罵娘,總歸心情不好,直接黑著臉,活似閻王爺。

“走了走了,以後你家娟子再嚎,嚎得再如何淒慘,俺們都不來瞧。”

好事者直接啐了一口,調頭就走。根本沒給藍媽好臉,哪怕藍媽他男人是紅旗生產隊的大隊長。

這一舉動,又把藍媽氣了個半死不活。

好半晌兒,才沖著藍大隊長,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老藍,你仔細瞧瞧,這就是你巴心巴肝維護的好隊員。哪能這樣呢!”

——你都喊他們趕緊滾蛋,差點指著別人的鼻子罵娘了,能指望別人對你有多客氣?

——再者就算來的目的是看熱鬧,但真遇到事兒,難不成就不搭把手了?

這些人與人相處的基本道道兒,其實藍媽明白的。她就是氣,就是覺得要被問藍娟為啥哭得那麽淒慘,不好說真·田國中早跑了,被打破頭的假·田國中不願意喜當爹,也趁著夜色跑了的事。

“別嚷嚷了。難不難聽?”藍大隊長沒好氣的道:“娟子你也別嚎了,靜下心來,好好談談事兒該怎麽解決。”

“腦殼摔破的那人,真不是田國中?”藍媽收斂脾氣,小心翼翼的問。

“他叫蘇清之。”

藍娟擦著眼淚,哽咽的說出蘇清之為什麽會趁夜‘跑’了的緣由。反正就一個意思,覺得藍娟人品堪憂,並沒有舍己為人、喜當爹的想法。

藍媽默然無語,藍大隊長抽著旱煙,同樣悶不吭聲。過了好久,藍大隊長才算明事理的說了一句大實話。

“娟子啊,你打著以假亂真的想法不稀奇,俺知道你是怕田國中跑了的事情傳揚開來丟臉,可你得想明白,這世上不止你一個聰明人。恰好你想算計的對象,不光長得和田國中足足有九成像,還比田國中聰明更像讀書人。你那點小伎倆,輕易就被看穿了。”

藍大隊長搖頭,又吐槽蘇清之沒有男子氣概。怎麽能對女人說難聽話語之後還一走了之,不知道整個紅旗生產大隊都把蘇清之當成了田國中嗎。

他一跑,代表田國中跑了。

“現在該咋辦?”藍媽同樣想到這茬,很焦躁的道:“這荒山野嶺的,他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說道這兒,藍媽覺得不該為沒有基本仁義的家夥說情,又改口:“最好能出什麽意外,這樣直接成了‘寡婦’也比被人拋棄強。”

“說的什麽話。”

藍大隊長一言難盡的瞄了一眼藍媽,這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在藍娟身上。

“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娟子,俺看不如就按照你娘說的,等會兒俺將‘田國中’跟你吵架連夜跑上山的事情宣揚出來,到時候上山找人,能找到最好,不能找到就報失蹤,等過個一年半載,就去將‘田國中’的戶口銷了。”

藍娟震驚的看向藍大隊長,片刻後,不知道想到什麽,咬牙同時臉色很難看的道:“俺知道了,就按照爹的意思來。”

藍大隊長欣慰的點頭,隨即就展開了行動。先前被藍媽氣走的人說歸說,等藍大隊長敲鑼打鼓的喊醒整個生產隊的人說明情況後,還是一起出動,幫藍大隊長找‘負氣,離家出走’的女婿。

經過一夜的尋找,幾乎整個紅旗生產隊的青壯們都出動了,還是沒找到蘇清之。

蘇清之這家夥失憶歸失憶,但他並沒有失智,從藍娟家出來,就將可能會全生產大隊出動找他,所以一上山,就憑著直覺往險峻的地方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