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做戲得全套

吳迪坤是個行家,只聽了一段,就意識到《模特》這首歌充滿了強烈的都市感,整體的律動和訴說感中透露著現代感和爵士藍調的味道。

不得不承認,這首歌聽起來很有逼格,尤其是跟他的《五彩繽紛》相比,自己的作曲就流於大眾,流於普通了。

這首歌的曲風迂回感很強,但是故意去除了過於煽情的澎湃,讓聽眾可以理性地去聽這首歌,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觀看模特,是一種適當距離的浪漫,這種感覺恰恰抓住了現代都市的冷漠疏離的精神實質。

詞寫得就更棒了,充分寫出了現代社會生活中的和新矛盾,如果仔細品味,甚至可以發覺,歌詞在揭示資本工具理性和主體人間性之間的矛盾,這是現代都市主體對消費主義的需求以質疑之間徘徊所生成的無力感。

歌詞中的燈光、風塵,代表著大都市和其中存在的消費主義。在消費主義濫觴的大都市中,主體的自我與自主性受到了絕對的壓抑。

生活在城市中的新一代都市人除了燈光、風塵等形而下的感官享樂,還能有什麽形而上的追求?主體存在的意義何在?反映出新都市人的迷惘。

在這種曲境下,你是我唯一能倚賴的那一個,聯系到歌詞中千裏的呼喊和百年的回憶。

千裏和呼喊是空間概念,百年和回憶是時間概念。突出時空概念在消費主義主導的大都市中有其獨特的重要性?

可以說這首歌時尚有逼格,有意義,有深度。

吳迪坤發現駱清揚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也不好再自討沒趣,悄悄問她的小助理:“這個人是誰?南江玩音樂的我基本上都認識,可我沒見過他啊。”

小助理低聲對他道:“聽過《沒那麽簡單》嗎?”

吳迪坤當然知道這首歌,難道這個毫不謙虛登台表演的家夥是新近大火歌曲《沒那麽簡單》的詞曲作者?

駱清揚雖然不是音樂方面的專業人士,但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兩相對比馬上就聽出了差距,張合歡的這首歌比吳迪坤的立意強出太多,真是沒想到,這小子不但有才華而且有深度。

如果不是因為駱清揚在場,那群模特早就圍上來了,駱清揚也沒打算久留,等張合歡下來之後,向他道:“我會安排專人跟你簽約,這首歌我要了,二十萬。”

吳迪坤還在一旁站著呢,駱清揚真是太不顧及別人感受了,搞得他好不尷尬,這不就意味著他的那首歌被淘汰了。

張合歡也沒久留,今天這趟沒白來,駱清揚終於答應讓安然參加《我們就是演員》的綜藝,她提出的方案羅培紅沒理由不同意。

來到停車場取車的時候,他的BJ212又出問題了,接連打了幾次火都沒能將車打著。

張合歡等人過來修車的時候,看到吳迪坤和他的團隊耷拉著臉來到了停車場,這群人看著張合歡的眼神都不善,他們辛辛苦苦幹了這麽久,最後只拿到了三萬塊訂金,千代集團毀約了。

別看吳迪坤在南江音樂圈有些名氣,但是他可不敢跟千代集團據理力爭,發生這種事情只能認栽,看到張合歡於是走了過去,向他點了點頭道:“歌寫的不錯。”

張合歡道:“馬馬虎虎。”

吳迪坤道:“但是行有行規,公然拆台的行為可不好。”

張合歡道:“我可沒拆你台,其實做音樂最重要是作品說話,你說是不是?”

其實他可沒打算把歌賣給駱清揚,她說二十萬就二十萬?吳迪坤的那首破歌都能賣這個價,自己肯定要更高。

吳迪坤點了點頭:“山水有相逢,相信以後我們還會碰面。”他和樂隊一起上了一輛停在那裏的依維柯,車體外面噴著憶江南音樂工作室的廣告。

張合歡越來越發現這個平行世界的文化娛樂水準普遍偏低,連吳迪坤這種人都能混得風生水起。

這時候那群模特也下班了,黛安芬和喬勝男一起出來,看到張合歡站在那裏,黛安芬激動地一路小跑奔了過來:“歡哥!”

張合歡笑道:“黛安芬,曼妮,這麽巧啊!”

喬勝男道:“巧嗎?您不是特地來我們公司的嗎?”

張合歡笑眯眯點了點頭,被喬勝男懟他沒脾氣。

黛安芬道:“剛才那首歌太好聽了,你現在是我們全公司所有模特的偶像。”

喬勝男關注得是另外一件事:“怎麽?車壞了?”

張合歡點了點頭:“突然就趴窩了,打過電話了,等維修人員過來。”

說話的時候,修車的人來了,簡單檢查了一下,告訴張合歡這輛車毛病大了,得先拖回去,好好做個檢修,張合歡把鑰匙交給了修車師傅。

黛安芬主動提出要送張合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