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正當防衛

遠處響起了警笛聲,接到白櫻報警後,當地派出所派警員來到現場。

出警的還是張寨派出所,雖然華方第三制藥廠屬於經開區的企業,但是出事的河段位於張集鄉,所以交給他們處理。

這次張寨派出所全員出動,看到現場的情況也愣了,他們接到報警說省電視台的記者被華方集團的保安給打了,可來到現場卻看到華方集團的二十多名保安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大片,省台的幾名記者雖然有些狼狽,可終究是站著的。

不是親眼看到誰也不敢相信,現在的記者都這麽能打嗎?這群該不是戰地記者吧?

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是副所長老方,他剛剛從李廟鎮調查完情況回來不久,看到在場的張合歡,頭皮沒來由一緊,這貨剛才不是還在李廟鎮嗎?他怎麽來了?他什麽時候加入省電視台了?

張合歡聽到警笛聲就第一時間把防暴棍扔河裏面去了,這是有意識地毀滅物證。

剛才只顧著打架,他的單反相機也被人順走了,張合歡多了個心眼,提前就把CF卡摳出來了,裏面存著許多珍貴的影像資料。

頭發淩亂的白櫻從車裏走出來還算鎮定,可看到人民警察,頓時哭了起來,總算見到親人了,安全了,她跟受到多大迫害似的,一旁被她用高跟鞋敲出滿頭大包的保安,捂著流血的面孔,欲哭無淚,這娘們下手太特麽狠了,她居然還哭,哭得不應該是我嗎?

保安隊長和當地派出所都很熟悉,他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跑到老方面前惡人先告狀。

老方讓小袁去拍照取證。

雖然現場的二十多名保安都是張合歡一個人給幹翻的,可那群保安誰都不肯承認這個現實,在他們的描述中,是現場的五名記者蠻橫無理,闖入工廠領域,偷拍商業機密,他們幾經勸阻無效,是對方先動手暴力毆打他們,說對方五個人打他們二十幾個保安,總比被張合歡一個人吊打要好看些,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們的保安生涯恐怕也要終結了。

省台的幾名記者也都是伶牙俐齒,三名男記者都不承認暴力毆打過保安,他們陳述的事實是,他們全都是被打,全都是受害者。

雙方各執一詞,當然白櫻承認,那個血頭血臉滿頭大包的保安是她用高跟鞋的鞋跟給虐出來的,只是那保安死活都不肯承認,他說是被張合歡打的,被女人打太丟人了,可被張合歡打,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在場的二十多名保安,誰沒被他打過?

現場眾說紛紜,頗為混亂,制藥廠的廠辦主任許立春聽說後也趕了過來,建議大家去廠裏坐下來談,不要把事態擴大化。

老方同意了這個建議,畢竟他們鄉派出所的廟實在太小,容不下那麽多菩薩。

省台的那輛商務車雖然前档碎裂,可好在不影響駕駛,張合歡去取摩托車的時候,發現剛才停在路邊的摩托車不見了,也是他大意了,當時只想拍幾張照片就走,鑰匙還留在摩托車上,這下好了,被人來了個一鍋端,摩托車,筆記本全都被偷了,單反相機也不見了,經濟損失極其慘重。

商務車駛過張合歡身邊的時候,白櫻主動招呼張合歡上車,反正他們都要前往制藥廠解決糾紛。

四名省台記者對張合歡都非常感激,剛才如果不是張合歡仗義出手,他們肯定要面臨團滅的局面。

白櫻道:“謝謝你啊!今天可多虧了你,我回頭在節目中好好幫你宣傳宣傳。”

佟光明道:“可惜拍攝的DV帶被他們搶走了,小同志,你的單反相機……”

張合歡搖了搖頭道:“丟了,剛才摩托車忘拔鑰匙,不知讓誰給順走了。”

剛才情況那麽混亂,誰也沒顧上這件事,白櫻嘆了口氣:“不好意思啊,是我們連累了你。”

佟光明看了白櫻一眼,他對白櫻的這句話並不認同,好像談不上誰連累誰,憑直覺認為這個張合歡也不是個普通的攝影愛好者,事發地點好像沒什麽可拍的風景。

張合歡的身份當然隱瞞不了太久,來到會議室解決糾紛的時候,他縣報見習記者的身份就暴露了。

雖然那些保安都說是他們被五名記者聯手攻擊了,可拉出去單個詢問馬上就還原了戰鬥細節,很簡單,隨便拉一個保安問問是誰打得你,都說是張合歡,連被白櫻狂虐的保安都一口咬定是張合歡,負責調查情況的小袁都產生了錯覺,好像被張合歡打一頓很光榮似的。

涉事的這群人暫時留在會議室,老方和小袁將貴賓休息室作為臨時審訊室,逐個詢問,基本上搞清了狀況,歌風晨報見習記者張合歡僅憑一己之力就幹翻了二十五名保安。

張合歡是最後一個被提問的,混戰中他也挨了幾下,不過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