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青梅之約11

江蘊被他扛在肩上,發帶和烏發都落了下來,不由咬牙道:“你都洗過了。”

隋衡不要臉回:“沒洗好,孤要和你同浴。”

“……”

這種羞恥的事,虧他說得出口。

外面都是守衛,還有範周親自在門口看著,一丁點大的動靜都能傳出來,江蘊怕他來真的,立刻道:“不行。”

“孤說行就行。”

說話功夫,隋衡已轉過屏風,進了浴房。

江蘊拗不過他,就繼續咬他。

“隨便咬。”

隋衡眼睛都不眨一下,輕飄飄威脅:“你咬一口,待會兒孤便讓你哭一次。”

這話可謂無恥到了極致。

浴桶裏的浴湯仍冒著騰騰熱氣,隋衡不由分說把人放進去,自己也開始寬衣解帶。江蘊看他當真除了外袍,只剩一件裏褲,赤.裸著上身入了水,震驚道:“你還來真的。”

一年半過去,隋衡無論骨骼還是肌肉線條都更加強健有力,更加符合一個三軍統帥的標準,舉手投足,皆是撲面而來的蓬勃陽剛之氣,連發梢甩下的水珠,都格外具有活力與生命力,江蘊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別開眼。

他們即使早就發生了親密關系,可大部分都是在黑暗之中,鮮少在這種情況下“坦誠相見”。

這讓江蘊感到極大羞恥。

隋衡將對面小情人反應收在眼底,想到了什麽,湊近了些,愉悅道:“你該不會被孤身材所惑,不敢看孤吧?”

江蘊立刻道:“你無恥。”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孤無恥。”

隋衡伸展雙臂,大剌剌往浴桶壁上一靠,將登徒子做派學了個十成,挑眉道:“不來真的,你當真以為孤只會假把式呢。”

“說吧,你自己脫,還是孤幫你脫。”

隋衡故意使壞,掬了把水,往江蘊身上淋,江蘊束在腦後的烏發和發帶很快都被打濕,綢質裏衣沾了水,也緊貼在肌膚上,仿佛一層透明薄膜。

江蘊咬牙,羞惱瞪著他,去整理發帶,想保持一點太子的端莊,結果剛整理好,旁側就伸來一只手,直接賤兮兮地把他整條發帶扯掉大半。

隋衡還不要臉的繼續煽風點火。

“左右你這個模樣也沒法出去見人了,倒不如識趣一些,從了孤。”

“這些事,成婚之後也是要學的,今日權當提前演練了。”

這個家夥,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江蘊直接撲上去,用力咬了他一口。

隋衡輕笑聲,趁機把人撈在懷裏,道:“咬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江蘊肌骨柔軟,平日裏摸著便很勾人心魄,何況是入了水。

隋衡三兩下把人剝得幹幹凈凈,看著昏暗中,那沾了水珠,如白玉一般無暇的肌膚,哪裏還能把持得住,一時只覺這寒冬臘月的天,比酷暑還難熬,啞聲道:“孤為你做了一年半的蠢事,因為你的戲弄,冒著大雪,千裏迢迢地趕來看你,光馬就跑死了兩匹,好不容易到了,還被你的謀士各種刁難,這世上再沒有比孤更可憐的新郎了,你就不該回報一下孤麽?”

江蘊羞得兩頰發燙,將臉埋在他肩上,咬牙道:“你混蛋。”

隋衡失笑:“更混蛋的事,孤還沒開始做呢。”

“你——”

“好了,孤盡量輕一些,還不成麽?”

“孤都忍了快兩年了,再忍到明年三年,怕還沒把你娶回去,就先把自己憋死了。”

“……”

這話流氓極了,但觸動了江蘊些許衷腸。

江蘊擡起臉,少了些羞燥,睜著烏黑瞳仁,靜靜打量著隋衡。想,他這樣一個驕傲張揚,視尊嚴如生命的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原諒他的欺騙與戲弄,為他退讓再退讓,將最蓬勃的愛意與最熱烈的真心捧到他面前,他實在應該感到幸運和幸福的。

如他所說。

這天下間,真的沒有比他更好的情郎了。

若不是遇到他,也許,早在一年半以前,他就死在陳都邊境的那場山洪裏了。

是他將他留在了世間,讓他知道,他也是值得被偏愛的。

他也只願為他留在世間。

只要一想到,余生都能和他在一起,朝夕相對,看天下美景,共萬裏河山,他心裏就像灌了蜜水一般甜。

江蘊看得太認真,隋衡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孤臉上有東西麽?”

江蘊沒說話,抱住他頸,輕輕吻了他一口。隋衡腦子懵了懵,不懂他這翻天覆地的態度是為何,江蘊已經在他耳邊,氣息溫熱綿軟,像只蠱惑人心的小妖精一般,輕聲道:“那殿下就更混蛋一些呀。”

“也讓我瞧瞧,殿下的技術,有沒有進步。”

這話說是烈火烹油也不過分。

隋衡感覺渾身血液在這一瞬都燃燒了起來,道:“你可真是……要孤的命。”

紅泥小爐溫度正好,範周一襲素色寬袍,坐在小小一方酒案後,給自己倒了一盞熱酒,細細品著。饞酒是其次,主要是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