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春日集宴2(第2/2頁)

江蘊還是一貫的輕袍緩帶。

隋衡直接從後把人摟在懷裏,問:“如何?這一路可還適應?”

他玄甲冰涼堅硬,硌得江蘊有些疼,且這般鋒芒畢露的時候,更像一頭攻擊力十足的狼了。江蘊點頭:“還好。”

“那就行。”

隋衡低頭,在小情人玉白剔透的臉頰上吻了下,道:“先讓嵇安伺候你吃點東西,等晚些時候,孤再來接你一道赴宴。”

江蘊乖順點頭。

知道春日宴和流觴宴的日程不大相同,第一天先遊玩宴飲,第二天才正式開始比試。

隋衡:“你也親孤一下。”

江蘊皺眉看他。

大白天的,又為難他。

隋衡挑眉:“要是不親,孤就把人抱出去,當著所有賓客的面親你。”

江蘊無奈,只能扭過去,環住他頸,在他一側頰上同樣來了下。最後被他挑三揀四,親了足足三下才罷休。

“這才乖。”

隋衡饗足地摸了摸臉,滿意離開。

宴會在晚上舉行,到了傍晚時分,隋衡果然回來,帶著江蘊一道出了殿,往舉行宴會的地方走去。

晚宴直接臨著曲水,露天舉行。

隋國君臣坐在前面,包括江南五國在內,所有下屬國的國主和公卿都坐在後半截。江蘊看到很多熟悉面孔,姜國國主姜玉屏和年邁的陳國國主也不遠千裏,親自趕赴陳都參與,洛國、衛國和雲國則是世子領著各自公卿。

陳麒並未和陳國國主待在一處,而是坐在太子府一眾幕僚中間,旁邊還有徐橋等青狼營主要將領。

隋國那邊,即墨清雨、顏冰、韓笑三位宰執悉數在場,即墨清雨坐在左首第一,顏冰坐在右首第一,兩人隔空相對,身後跟著各自弟子門生,涇渭分明,正如平日在朝堂上針鋒相對的架勢一般。

只是顏冰身後是浩浩蕩蕩兩排身著顏氏家族服飾的顏氏子弟,他們或是名滿天下的大才子,或是在朝中擔任重要職位的肱股之臣。

即墨清雨身後只跟著十數名親傳弟子,他們統一的青巾素服。

雖然人少,但也無人敢輕視即墨清雨的地位與影響力。這個時代以左為尊,隋朝設左右兩相,嚴格講,左相即墨清雨的地位是要高於右相顏冰的。

即墨清雨又是已故大儒即墨鴻唯一嫡傳弟子,在儒家弟子和文人名士心目中地位極高,若不然,也不會每年有成千上百的學子擠破了頭想拜入即墨清雨門下。

只是即墨清雨眼光極高,最近幾年幾乎沒再收過新弟子。而侍立在他身後的十數名親傳弟子,雖然很多沒有致仕,但他們大多已經憑借出色的才華聞名天下。流觴宴文類比試,評審官共十位,接近半數都是即墨清雨門下弟子。

這也是眾人不敢得罪即墨清雨的重要原因之一。

江蘊不想太招搖,直接讓隋衡給他安排了一個不起眼的便於賞景飲酒的蔭蔽角落,隋衡這回倒是從善如流,只是警告江蘊不許貪飲。並留了十方在一旁看護。

不久隋帝到來,君臣言笑晏晏,舉杯同樂。

下屬國們各自獻上為隋帝精心準備的禮物。

宴席都是硬菜,江蘊吃了一盞酒,又吃了一塊糕點,便停了嘴。這時忽有宮人過來,躬身朝江蘊行一禮,道:“殿下讓奴來喚公子去河邊賞景。”

十方先問:“可有憑證?”

宮人忙從袖中掏出一枚令牌。

十方驗過,方同江蘊道:“的確是殿下令牌。”

江蘊點頭,和十方一起離席,由宮人引著來到河邊時,卻見細柳下,飄滿蓮燈的水邊,已經站著兩道人影,一個烏發高束,身披玄甲,顯然是隋衡,另一個則一身緋色官袍,玉帶加身,則是和江蘊有過一面之緣的顏齊。

江蘊挑眉。

宮人顯然有些茫然,不知這是什麽情況。

十方則皺眉,同江蘊道:“殿下既約了公子,就一定不會爽約,多半是半道被人攔住了。”

隋衡的確是半道被攔住了。

他轉身,看到突然出現在此地的顏齊,目光頓時沉下去。

“你如何知道孤在此處?”

顏齊輕施一禮,沒答,而是靜靜望著隋衡,許久,道:“殿下就是心裏怨怪臣,也不必……用如此方式。”

“什麽方式?”

“那個來自江南的小公子,殿下帶他回來,不就是要給臣看麽?”

空氣一瞬靜得落針可聞。

隋衡看著他,忽冷笑出聲。

“你以為你是誰,也值當孤故意針對。”

“顏禦史,你也太自作多情了點吧。”

顏齊面上血色唰得褪幹。

他唇角動了下,道:“殿下需要我為你贏得春日宴,不是麽?”

“你想多了。”

隋衡一扯嘴角,宛如聽到笑話:“孤不需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