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爭分奪秒(第2/7頁)

他也不知道要怎麽做,更怕成為長風的千古罪人!

貴平會帶東宮的禁軍前來,是東宮明顯生了忌憚,定州是最後的機會,路上廢太子逃不出去;但他同時也清楚了,無論早前途中要殺廢太子的是不是東宮的人,但都有人想至廢太子於死地。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

但明知廢太子是冤屈,且走投無路,回京的一路不是被人殺死,就是回到京中在離院中了此殘生他,他身為軍人,應當怎麽做?

—— 為君者,不能窮兵黷武。

宋時遇腦海中都是李裕的聲音。

他也不知道要怎麽做。

在定州的最後幾個時辰,他的每一步決定,都比早前任何時候都要沉重。

***

很快,晨間便已過去,轉眼已經晌午前後,魯伯領著溫印和李裕在老宅附近清掃除塵。

長風國中有習俗,除卻年關之外,如果子孫來探望長輩,離開長輩家中時,會替長輩家中清掃除塵,以示對長輩的孝順和尊重。

眼下,魯伯領著溫印和李裕一道在老宅中穿行。

這些地方都是魯伯選的,老宅中的路很繞,不說禁軍,就連溫印幾人都被繞來繞去,繞暈了頭,也就魯伯這處清楚。

跟隨的禁軍能跟上,另外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值守的禁軍,但其實大都是跟著魯伯這處。

魯伯帶了溫印和李裕兩人在老宅中清掃,安潤跟著,剩下的清維幾人便在苑中‘收拾’回京的行禮,如此,旁人看得到便是府中下人都在做回京的準備了。

陳松過問的時候,禁軍同陳松如實說起。

陳松也知曉事出突然,是沒辦法的事,聽說婁家老太太還在明珠寺做法事,溫印和廢太子能做的只有這些,要和是人之常情。

禁軍問起時,陳松嘆道,“由得他們去吧,看緊些就是。”

他也沒覺得什麽不對。

“旁的人呢?”陳松又問起。

禁軍應道,“夫人身邊貼身的伺候的婢女,只有一個跟著一道清掃除塵,其余的,都在苑中收拾回京的行禮。”

陳松早前一直跟著宋時遇,知曉宋將軍正值,這一路守衛廢太子和夫人的安全,盡心盡責,也未曾落井下石過。他們都是跟著宋將軍的,宋將軍的態度,便也是禁軍的態度。

“繼續看著,沒旁的事,就不用多管。” 陳松囑咐聲。

禁軍應是。

……

臨近晌午,魯伯帶著溫印和李裕清掃到後院的一間屋子,東西不算多,也整潔。

李裕看想她,溫聲道,“我來就好了,你抱著下下。”

“好。”溫印應聲。

果然,見他拿著一柄雞毛毯子認真除塵。

溫印沒出聲,只是默默看他。

越是臨近這個時候,李裕反而越能沉得住氣,全然看不出任何端倪。溫印很難想象逃離李坦視線的李裕又是如何模樣……

一側,安潤也不時出神。

“安潤。”溫印喚他。

安潤回神,“夫人。”

“怎麽了?”溫印上前。

安潤嘆道,“這裏太繞了,我方才在想路。”

溫印笑了笑,安潤繼續道,“夫人,我再去轉轉。”

“好。”溫印應聲。

安潤便借著給她沏茶的功夫,又折回走了一遍。

魯伯這趟帶他們清掃除塵的路線,就是夜裏要跑的路線。除卻特意增加的兩個苑落用來迷惑視線之外,這一路都是從他們苑中往後院去的路。

後院處有道隱匿的小門可以離開。

小門處很不起眼,而且是禁軍駐守的盲區,一旦府中走水,這處就根本沒人會留意。

所以溫印和李裕借著這趟除塵和清掃,最重要的是記路。

因為一旦走水,魯伯是府中的管家,會由魯伯調度滅火,魯伯不會同他們一道,同他們一道的只有安潤。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溫印也好,李裕也好,安潤也好,都面色如常,但其實都知曉心中緊張,最後的這幾個時辰,難就難在出去的這一趟。

計量得再好,但一步都不能錯……

“沒事吧?”李裕見她出神。

溫印點頭。

李裕伸手牽她,溫印知曉他是擔心她會害怕。

她其實並不怕,

換作的旁的貴女許是會怕這樣的場景,興許眼下就驚慌失措露出端倪,但她不會;她外出做生意遇到的驚險場合不少,有的也不必眼下輕松。

但她心中揣著事情,安靜不下來……

晌午過了,還有三個時辰就至黃昏了,他們不可能一直在此處清掃,反倒引人注目。

在魯伯指引下,遠遠確認後院的位置後,確認稍後能找得到後,幾人便差不多折回。

從婁家老宅離開的路線確認後,還有旁的一堆事情要處理,時間很緊,能少耽誤便耽誤。

外閣間的屏風後,魯伯同溫印,李裕一處。

李裕輕聲道,“走水的時間不能太早,要等貴平和宋時遇開席之後,這個時間大約是酉正,但此時人大都是清醒的,伍家樹也需要時間做事,所以酒過三巡,差不多到戌時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