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5頁)

皇族之中,便是嫡親的兄弟姊妹,一旦翻臉也未必能顧慮那一份血脈親情,更何況南平長公主本身便有更大的問題。

中宗一朝的事情早就遠去,楊文遠也未曾想到過南平會私藏親兄長的遺腹子許多年,後來便明了長公主以後的日子,不再打算做這份人情。

不過他倒是安慰崔書燭道:“好歹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僧人已經被聖人密令囚在別處,一生不得外出,也算是對崔家有個交代。”

崔書燭卻驚:“不是說已經處死?”

楊文遠面色微滯,忽而領悟到皇帝或許安慰崔氏,說了更殘酷的辦法,打了個哈哈過去,“或許是另外一個……咱們還是先喝酒好了!”

崔書燭卻郁卒,感覺身上新換的青袍又綠了一點。

……

整個正月裏,都是極為歡騰熱鬧的氣氛,皇後固然極忙,但是楊徽音也甘之如飴,只是偶爾與郎君發愁:“二月裏我的千秋節與朝陽的生辰在一塊,上皇與太後還要出去,三月份便是郎君萬壽之喜,我恨不得將自己分成八瓣用。”

聖上知道她執掌內廷辛苦,溫聲道:“這是皇後的第一個生辰,總不好怠慢,不勞累你這個壽星,讓六局去做,回來報到紫宸殿,朕今年不是整壽,生辰稍微節儉就好,不用辦得太盛大,也教瑟瑟省事。”

朝陽長公主這一回是被父母留在長安中的,楊徽音知曉是要帝後為她選擇夫婿,生辰宴前私下也召見了朝陽長公主,與她說一說成婚的事情。

“你當真不中意宇文家的那位郎君?”楊徽音與她在禦苑中散步,勸說道:“若是不喜歡,丟開手也就罷了,外朝許多郎君,再替你選一個新的出來也不怕。”

她本來想說聖上根本不在意親近的宗室養男寵,但是朝陽長公主若是願意養,大概早就養起來了,遂不多言,只是道:“聖人也說,若是你的郎君,他必定重用,說不得將來還要從妹妹膝下過繼一個皇子來。”

楊徽音也聽聖上說起過對宇文冕重用的意思:“聖上自然是盼著你久留長安的,可若你遲遲不定,等人家做了一方行道總管,豈不是還得外嫁?”

前朝宋時,皇帝尚且會賜宮中寵妃給臣子借子,又或者悄悄抱宗室幼子充當己出,朝陽雖然對皇室荒謬見怪不怪,但還是不願意:“聖人不是與娘娘極好,說不得今年便要添一位聰慧的小皇子,何必抱養我的。”

她烏溜溜的眼睛瞥到皇後頸間細粉貼心遮蓋的一點,其實幾乎沒有,但還是取笑一般地嗔怪:“皇兄也忒狠心,娘娘這般嬌滴滴的美人也舍得下狠手磋磨,要是我,疼您還來不及呢!”

楊徽音果然注意力被轉移,驚異道:“很明顯嗎?”

朝陽長公主寬慰道:“除非像我離娘娘這樣近,否則是不會瞧見的。”

她雖然這樣說,可聖上開宴與她攜手而坐,見身側的妻子似乎有一點奇怪,不覺有些奇怪,敬了她一盞美酒,飲畢悄聲問道:“瑟瑟覺得今日不夠好?”

楊徽音倒不是不高興,只是知道自己頸處或許沒有遮蓋好,擔心會叫別人瞧見,聽聖上這樣說起,稍微有些怏怏:“今天肩頸的粉撲得似乎有些不夠厚。”

他們坐在上首,無人敢直視,便是有人敢,也瞧不見皇後的頸處除了首飾還能有什麽,聖上聞言仔仔細細看了一回,失笑道:“下回再這樣,朕隔一層錦被來握。”

平日裏便再怎麽過分,第二日其實也就不見什麽了,偏偏她近來頗喜歡浴池裏近乎不能呼吸的樂趣,便叫他來扼頸,試了一回,果然是從未有過的滋味,比平日裏用心去絞他還令男子沉迷,衣與榻幾乎不能看,但頸邊卻留了一點指痕,兩日都沒消。

本來甚少作痛的胞宮甚至還不適了半日,大約是聖上不管不顧起來便也沒有分寸。

皇後總是要見人的,她自此苦惱,也就將這法子丟棄不用了,然而想起來還是有些懊惱,怪他道:“都是聖人沒有分寸,不會再有下一回了。”

聖上聞言自罰三杯,替她夾了一只蟹,取了蟹八件來弄。

這時節不是蟹蝦最肥美的時候,想來是溫湯監的功勞,楊徽音對好吃的一向是來者不拒,但剝蟹這種麻煩的風雅事她敬謝不敏,聖上替她剝,她就安安心心等著吃,悄聲刁難道:“郎君替我將這一盤子蟹剝完,今夜便搬回立政殿來安寢好了。”

聖上見她面前這一盤蟹也只有三只,偶爾吃一次不至於太寒涼,覺得她體質強健了一點,還是可以吃的,便點頭應允,不過卻有些遺憾:“瑟瑟這兩日似乎正逢行經洶湧,否則郎君倒是可以好生伺候,彌補一些過錯。”

兩人原本幾乎除了經期,對於尋索彼此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但是這幾日獨宿,楊徽音也有些愣住,“郎君,我這個月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