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公道自在人心(第2/3頁)

“為什麽?”趙希言盯著齊王,“兄長明明可以有另外一個更好的選擇。”

齊王搖頭,“楚王不會明白,但為兄知道,二郎一定明白的,無論是你,還是皇帝,還是任何人,都會覺得,順勢登高,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這只是對於為兄而言的選擇。”

“兄長心裏最在意的是嫂嫂。”趙希言紅著眼眶道,“可嫂嫂最期盼的呢,她定然不會希望兄長如此沖動。”

齊王再次搖頭,“我並不是沖動,我有自己的打算。”

“可是”趙希言眼裏充滿了擔憂與焦急,這一次,是出自內心,對於齊王的崇敬。

sp;“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己要護的人。”齊王望著趙希言身後跟隨而來的人,“不要像我一樣,醒悟過來時,追悔莫及。”

晉陽公主騎馬趕上,也為眼前一幕震驚,錦衣衛擡著許多屍體,皆是楚王府的侍衛,還有那擔架上用白布遮蓋的屍體,血將其浸染,屍體大小,可辨別出是一個成年男子。

齊王再次拍了拍趙希言,隨後駕馬離去,錦衣衛指揮使胡文傑便帶著人馬緊跟上前,略過晉陽公主時稍有停頓,行禮道:“公主。”

望著齊王遠去的身影,趙希言輕輕駕馬靠近晉陽公主,還未等晉陽公主開口提問,她便伸手握住了晉陽公主的手,“我要做齊王那樣的人,但我不會成為齊王。”

晉陽公主不知道齊王與趙希言說了什麽,但從眼神可知,趙希言眼裏此刻的堅定,這一次,晉陽沒有說教也沒有反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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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場——

圍場上,皇帝安撫諸國使臣後便回到禦座上靜靜等候錦衣衛的消息,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頭頂的太陽慢慢往西山落去,文武百官也都在等候消息,但沒有人此刻會比皇帝還著急。

皇帝靠在禦座上,不斷的用手摩挲著手指上所帶的指環,眼神死死的盯著圍場出口。

沒過多久圍場的彩布外便響起了一陣馬蹄聲,一隊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趕回,紛紛下馬,胡文傑同齊王一道下馬入內。

皇帝從座上起身,見齊王安然無恙,心中松了一口氣,沒看到楚王,便又緊張了起來,“山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胡文傑命人將楚王的屍體擡進內,屈膝跪伏道:“回陛下,臣趕到時,發現楚王與齊王正在打鬥,楚王在爭鬥中…中箭身亡。”

胡文傑揭開白布,死相慘烈的屍體呈現在眾人眼前時,引來一陣恐慌,還有些文官嚇得連忙挪了視線。

皇帝瞪著雙眼,卻絲毫沒有為喪子感到悲痛,他看著齊王時,眼裏也沒有責怪,但他要向眾人解釋,有所交代,於是問道:“齊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報!”有太醫隨內使從帳後走出,一把跪到禦前,顫顫巍巍道:“臣無能,未能將人救回,請陛下治罪。”

皇帝揮手,錦衣衛便將太醫帶走。

原來是適才楚王府報信的侍衛沒能救治回來,再此之前,胡文傑已經將皇帝的話轉達給齊王,只要齊王照著說出來,就可以將罪推到楚王身上,來個死無對證,加上皇帝的包庇,便無人敢質疑,齊王,依舊還是齊王。

齊王望著旁側斷頭的屍體,似仍不解恨,甚至伸手指著楚王屍體罵道:“如此賤人,死不足惜。”旋即對著眾人高聲吼道:“楚王,是本王派人伏殺的,是本王,親自砍下了他的頭顱。”

“什麽?”

齊王語出,震驚場上所有人,譯官紛紛向本國使者解釋後,又引起了諸國使者的議論。

文武百官驚看著齊王,不敢相信的自己親耳所聽,“齊王忠義仁厚,怎會做出如此殘害手足之事?”

“你…”皇帝被齊王的話差點棄昏,他擡著手指著齊王,“你…”

齊王瞪著皇帝,眼裏充滿的憎惡,“此人設計陷害吾妻,今日吾親手所殺,便是要為我那枉死的妻子報仇,特選在今日之場合,便是要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齊王的話再次引來眾人的議論,齊王妃以陷害忠良與親王之罪賜死是人盡皆知之事,齊王還因此為之癲狂。

“聖上體察不明,僅因幾個楚王同謀片面之詞便將罪悉數推到了吾妻身上,此人不但洗清罪責,還因此進封楚王。”齊王瞪著皇帝,指著身側的屍體,“我又豈能是非不分,看著妻子蒙冤,於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夠了!”作為明帝國的主人,眾目睽睽之下,皇帝再難包庇,為示君威,他大怒道,“齊王妃之罪,乃是三司會審所定,人證物證俱在,汝今日為一罪人,殘害自己的手足,當真是有辱皇室顏面。”

齊王甩手,“證據?”旋即質問道:“昔日指正吾妻的內使與舞女,皆是楚王心腹,內使出身,十二監皆有記載,吾妻是有何能耐能讓一跟隨主子二十余年的內臣叛變,楚王利用你的疑心,讓她們先行陳罪道出本為真兇的楚王,讓你疑心有詐,因為你疑心,所以拷問,而後再拖出是吾妻所為,以此讓你確信,吾妻的確是有眼線在越國公府,然非那充入教坊司的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