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2頁)

門口的大道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開著刺眼的大燈,副駕駛旁站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黑T,黑色工裝褲,腳踩一雙黑色馬丁靴,看著利落挺拔。

周弦思和他說再見:“我先走了。”

“你等我下,”這麽晚許縱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回去,他轉頭望了眼那處的男人,抿唇笑了下。

周弦思疑惑,看見許縱走到男人身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兩個人一塊走了過來。

“周弦思,”許縱叫她,“這是我叔叔。”

“叔叔,我同學,周弦思。”

周弦思忙打招呼:“叔叔好。”

“你好,”男人臉部線條鋒利,五官英俊硬朗。

他伸出手,盡量溫和的笑著:“我叫許建墨,是許縱的叔叔。”

“不用緊張,我就是來接許縱回家,”許建墨側眸瞧了下許縱,提醒,“我不急,你們要是還沒說完可以再聊會。”

“我們說完了,叔叔。”在家長面前多少會有點身份的壓迫,周弦思禮貌道,“叔叔,我先回家了。”

“這麽晚了,”瞅著那黑巷子許縱下意識擰眉,“叔叔,我去送一下她。”

“挺晚了,”許建墨讓司機把車開過來,“我們也沒事,開車送你同學回去。”

周弦思覺得太耽誤人了,忙拒絕說不用了。

“一起吧,耽誤不了多久。”許縱說。

許建墨帶著兩人上了車。

車廂內的佛木香和許縱身上的沉木香相似,周弦思和許縱坐在後排,前面司機和許建墨聊著家常,他兩在後面安靜的聽著。

許縱偶爾也會接上一兩句,和在學校的懶慢不同,他和許建墨的說話是透著親近的閑適。

快到她家時許縱突然瞥了眼她的書包:“周弦思。”

“怎麽了?”

前排許建墨也減小了說話聲。

“各科筆記還有嗎?”

周弦思不解。

許縱靠著窗,自己打自己臉:“前兩天你說留了各科筆記,我請假請了這麽久,這段時間落下的課程總要補上來。”

“哦。”周弦思善良的沒提他前幾天自己說不要的事,拉開書包認真的給他找著。

“這裏到這裏都是這段時間老師說的要點。”周弦思把許縱沒來的這一個月用折痕做了標記,“不過後面你來這幾天的,我覺得你也可以再認真看一下。”

畢竟他這幾天都在睡覺。

許縱接過,正琢磨著怎麽跟人道謝的時候許建墨回過頭:“周弦思同學,謝謝你對許縱學習上的幫助,等以後有機會,來叔叔家做客。”

“不客氣的,叔叔,我們都是同學,”周弦思真心實意,“而且許縱也幫助過我們很多次。”

許建墨和藹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等把人送下車,許建墨也坐到了後排。他隨口問了幾句這兩天許縱在學校的生活,寬慰道:“前兩天你老師給我打電話我還擔心,怕你調整不過來,想著找個時間跟你聊聊。”

許縱翻看著筆記,想起剛剛聽到的某句話,淡笑:“叔,你不用擔心,我沒那麽脆弱。”

知道自己從小養大的人是什麽脾性,許建墨慶幸他們許家還能有這麽一個是非分明,品性純良的孩子。

但也嘆息,他生在了許家。

“小縱,你是我帶大的,我也最了解你。”

“身為男子漢,許家的長孫,我一直不贊同讓你在我的保護下無憂無慮的長大,我希望你能在磨練中增加擔當,責任和能力,但我也希望,如果可以,你永遠不會經歷那些。”

這份磨煉的難度有些大,付出的代價有些重。

“叔叔,”許縱擡頭看他,“你教過我,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要敢於面對,敢於承受,時間不會回到過去。”

“你也說過,我們家太黑了。”許縱轉臉看向窗外深藍的天色,唇邊扯了個不走心的笑,“就是不知道,這天,還要多久才能亮起來?”

這話讓許建墨再次沉默。

他重重嘆息一聲,換了話題:“我今天放學的時候見了你們班主任,關於文理分科的事你什麽想法?”

“文科或理科我都行。”許縱收起筆記。

車廂內沉靜了十多秒。

“無論文理,最重要的是以後要做個正直守法的人。”

“我們家這麽黑,總得有束光照進來啊。”

許建墨跟著看向窗外,繼續低聲道:“而且無論多久,這天,也總會亮的。”

作者有話說:

許縱:媳婦跟我見家長了,你們別羨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