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4/4頁)

月光一如既往的明亮,謝文釗卻有些討厭這月亮了,使他一眼就能看到此時在院中彈琴的人不是陛下,而是孟弗。

原來孟弗也可以彈出這樣的琴音。

這對謝文釗來說無異於是晴天炸雷,但或許是剛才被陛下嚇過一次了,此時他的大腦無比的清醒,而他好像有許久都沒這樣清醒了,縈繞在他四周的迷霧好像在這一刻全部散開,過去孟瑜彈琴時的各種古怪要求和他與孟弗成親時她發下的奇怪誓言都有了解釋。

只是……

當年在徐州彈琴的人到底是誰呢?

是陛下,還是孟弗?亦或者還有其他人,從始至終都是他的耳朵出來問題。

謝文釗忽然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一場笑話,他這些年執著的到底是什麽呢?

其實若是其他人倒也還好,如果是孟弗……

謝文釗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那手只稍一用力,他的心臟就要鮮血淋漓,血肉飛濺,在這一刻,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不由地向前走了一步,想問一問孟弗是否有去過徐州。

他開始後悔,後悔過去的這些年從不曾去接近孟弗,了解孟弗。

可其實謝文釗心中已有了答案,當年孟瑜跟他說過,她曾去徐州看望過她的姐姐,她的姐姐小時候一直被養在徐州。

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

他畢生所願其實一早就達成了,最後卻任她離開。

謝文釗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在石階上。

院中的陛下見到謝文釗站在門口,只擡了擡手,便有暗衛出現在他的身後,一把將謝文釗提出院子,對謝文釗道:“宣平侯,陛下現在不想見到你,請你速速離開吧。”

謝文釗張了張唇,嗓子裏像是塞滿了尖銳的砂礫,他說不出話,發不出聲音來。

“對了,”暗衛木著一張臉,聲調幾乎聽不出任何的起伏,他對謝文釗道,“陛下還說了,他不希望侯爺你明日的親事出現任何的變故。”

謝文釗呆呆站在原地,凜冽的月光仿佛將他冰封在此處。

作者有話說:

謝文釗:救命!彈琴難道是什麽很低級的事嗎?為什麽每個人都能來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