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真是……”

景星闌發了很久的呆,忽然泄氣一樣,仰面倒在了身後的床上。

“唉,你的傷!”

喬鏡被他嚇了一跳,手裏的棉球也掉在了地上。他緊皺著眉頭,盯著閉目躺在床上的景星闌問道:“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景星闌睜開眼睛,含含糊糊道,“你過來一下。”

喬鏡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但還是將信將疑地俯下身。

“怎麽了?”

景星闌伸出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按在黑發青年的後腦勺上,把人摟進懷裏,手指穿過溫熱的發間,輕輕摩挲著。

“怪不得人家都說文人風流呢,”他嘆息著說,“我以前覺得你是塊冷冰冰的石頭,現在看來,這說情話的本事,可是半點不輸給那些人。”

“誰說情話了,我那都是心裏話。”喬鏡低聲道。

但這個姿勢讓他很是別扭,喬鏡不得不用胳膊撐著床鋪,努力讓自己不要倒在景星闌的身上:“你都受傷了,就別瞎搞了。萬一我壓到你的傷口……”

“無所謂。”

景星闌勾起唇,看著半空中黑發青年眉頭微蹙盯著自己的模樣,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麽,突然“嘶”了一聲,伸手捂住自己受傷的左臂,面露痛苦之色。

“怎麽了?”喬鏡忙問道,“果然壓到傷口了對吧?都說了讓你注意點,就是不聽。”

他想要再去拿兩個棉球過來,但卻在起身的時候被景星闌拽住了衣角。

“……又怎麽了?”

他頓了一下,扭頭問道,語氣染上了一絲無奈。

“不需要棉球了,”景星闌聲音沙啞的說,“我就是神經被灼傷的有點疼。”

決賽上機甲配備的激光武器雖然不致命,但人的身體又不是什麽銅墻鐵壁,尤其是這種被激光灼燒後產生的傷口,絕對是能讓普通人疼到渾身發抖的程度。

喬鏡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減緩景星闌的痛苦,只好試探性地問道:“那我去給你買點止疼片?”

“還有十幾分鐘就能用修復儀了,不用了吧。”

“…………”

景星闌咳嗽一聲,一臉虛弱地看向他,終於坦白了自己的目的:“你親親我,我就不疼了。”

喬鏡:“……我可不知道我還有這個功能。”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看在景星闌受傷的份上,他還是低下頭,快速在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樣可以了吧?”

景星闌有些不滿:“不行,太敷衍了。要親嘴巴。”

喬鏡突然有點兒手癢,很想給人一個大嘴巴的那種。

但最後,他嘆了一口氣,還是妥協了。

黑發青年再度俯下身來,在景星闌一眨不眨的注視下,他比常人要蒼白許多的臉頰上逐漸泛起一抹淡淡的瑕紅。青年額前長長的黑發垂落下來,遮擋住了他的雙眼,從景星闌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淺淡的唇色,和在發絲間輕顫的纖長睫毛。

一陣風吹進屋內,輕紗質地的窗簾隨風揚起,枝頭鳥兒啁啾,陽光正好。

景星闌無意識地撐起半邊身子,主動迎上了這青年的唇。掌心感受到的臉頰熱的像是在發燙。

午後,屋外城市的喧鬧聲愈響。

圓滾滾的嫩黃色小鳥落在窗口,依稀能聽到屋內男人低沉的笑聲:“又忘了,記得呼吸……”

它歪著小腦袋,搞不明白人類為什麽要欺負自己的同類,那個年輕的人類都快被欺負哭了。但是天空中的同伴已經在嘰嘰喳喳地叫它回去了。它便不再思考這個對於小鳥來說太過高深的問題,張開翅膀,飛回了同伴身邊。

而事實證明,遵循醫囑很重要。

原本預計半天就能好的傷口,被景星闌硬生生作到了第二天早上才使用修復儀修復好。雖然男人對此表示一點兒都不後悔,甚至還想再來一次,但這並不妨礙在他傷口愈合之後連著睡一周的沙發,並且天淩晨都會被008的呼聲吵醒。

小黑貓瞪大了眼睛:胡說!貓咪才不會打呼!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比賽結束後,景星闌便第一時間向聯邦申請了一架天夢號機甲,表示自己只是單純想要放在家裏收藏,沒有任何使用的想法。在經過審批後,聯邦同意了他的請求,不僅附贈了全套的工具和使用說明,還派了一位高層來和他交接獎品。

巧的是,這位派來和景星闌交接機甲的高層,正是之前喬鏡久聞大名的聯邦軍校教授,盧笙樂。

當時喬鏡並不在場,但是景星闌試探性地問了一下盧笙樂,關於那位聯邦英雄的犧牲是否有什麽隱情。

面對這個敏感的問題,盧笙樂緊皺著眉頭,盯著景星闌問道:“景同學,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尊重死者,但是喬先生的遺言也的確沒有任何證據,就算我也是地球文明起源論的支持者,但也是要根據事實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