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算計

一夜過去,李懸念在附近山中沒什麽發現,轉頭要去臨近的懷城看看,為此特意過來與澶容說上一句。

正巧澶容的目標也是懷城,幾人因目的相同,又聚在一起。

而在李懸念回來之前,傅燕沉與澶容說:“我仔細找過,沒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夜裏的懷城與白日並無不同,街上有的都是些一眼就能看出來歷的小鬼小怪,我們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澶容不覺得是自己找錯了地方,他若有所思地說:“你知道李懸念執意查秦衡目的的原因嗎?”

傅燕沉說:“他擔心秦衡來了這裏做了什麽壞事。”

澶容點了點頭,說:“明溫秦衡是魔域的人,若是無事,不會從千裏之外的魔域趕到這裏。加之懷城四周的小宗門都被殺了個幹凈,由此可見他們在這裏逗留了有段時日。而他們寧可拿些靈力淺薄的修士來填補邪功所需的人魂,也不肯離開懷城,說明這懷城之中肯定有他們在意的東西。只是那東西我們看不出在哪兒。”

傅燕沉道:“那我們去找秦衡。”

澶容搖了搖頭,“遲了,人早走了。”

他們說到這裏,心裏都打著各自的算盤。

傅燕沉想了很久,叫過澶容:“要用……”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澶容的臉色,說話的樣子底氣不足,“那個看一下嗎?”

澶容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鄴蛟死後怨氣太重,現在已經是百邪之首,對邪祟的感知力非常的強。而秦衡能夠察覺到懷城的問題,也是因為秦衡修的是鬼道,枯手是從邪屍上拿下來的,這才比身為劍修的澶容占優。

而鄴蛟骨在傅燕沉的體內,傅燕沉自是可以使用鄴蛟的力量,只不過用得多了,傅燕的脾氣會越來越不好,受鄴蛟影響的程度也會更嚴重。澶容怕他被鄴蛟骨控制,一直不許他用鄴蛟的力量。

只是這次…為了若清……

放在劍上的手因為這個念頭動了一下。沒有思考太久,澶容擡起頭,對著傅燕沉說:“不必。我會處理。”

“師父!”見澶容轉身不許,傅燕沉有些急了,“只是一次沒事的。”

“是啊,只是一次沒問題,你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說,所以一開始時是臉側有鱗片,後來又變成了手臂,最後是周身都有紋印。”澶容說到這裏,眼神冷了許多,“你要是想把自己交給鄴蛟,你可以不聽我的,也可以繼續用一次不要緊。”

說罷,澶容離開了這裏,只留傅燕沉一人在這裏思考。

若清起來的時候,正巧是傅燕沉把澶容叫走的時候。

他睜開眼睛,見上方折扇緩慢地在眼前移動,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那是什麽,只知道拿著折扇的手很漂亮,比起澶容的手更顯秀氣。

“醒了?”

李懸念坐在一側,見他醒來,收起了用來逗弄他的折扇,道:“這幾日感覺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若清疲憊地起身,臉色蒼白,人有些懶,聲音也有些冷。

李懸念盯著他的側臉,撩起他臉側的黑發,對著他毫無血色的俊臉,笑了一聲,把他的頭發往自己那邊拉了拉,“白雨元。”

他說完這句,將若清的頭發放在嘴旁,不懷好意道:“你和白雨元相處得還愉快嗎?”

若清也笑了,他扯回自己的頭發,懶洋洋地靠在一旁,斜著眼睛看著李懸念,慵懶地說:“李島主想聽什麽?”

李懸念坦然道:“想聽趕他走的事。”

而若清盯著李懸念那雙眼睛,沒有輕易開口。

在李懸念把他扔給白雨元的那一刻起,若清就知道假意與這人聯手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得不到,就要遠離。

為此,他只是笑笑,不再接李懸念的話。

李懸念知曉他為何如此,只搖了搖扇子,像是頗為無奈一樣,離開了馬車。

澶容有意進城再查,可今日若清身體不適,不適合奔波,他又不放心把若清一個人留在這裏,於是想了一下,對著傅燕沉道:“今日換我入城,你留在這裏。”

傅燕沉心裏念著澶容之前說過的話,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若清乖乖地坐在一側,見對面的李懸念在這時起身,先是看了他一眼,接著轉頭對著澶容說:“阿容,正巧我也要查一查秦衡來此的事,我們一起。”

因為自己是劍修,不擅長鬼道,澶容答應了。

若清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他盯著澶容身後的李懸念,從對方眼中看出心懷鬼胎幾個大字,為此皮笑肉不笑地開口:“燕沉。”他拍了一巴掌身側的友人,說,“你也跟去。”

傅燕沉挑了挑眉,竟是反問他:“我跟師父進城,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指望馬來看顧你?”

遠處叼著草裝模作樣的狻猊聞言擡起頭,隱隱覺得自己被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