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今晚一起睡嗎

祁九是在五天後到達劇組,不打算耽誤晏時清拍戲,告訴了他不用來接。

但是他走出機場時便瞧見了晏時清,靠著輛大 G,墨鏡口罩一帶,想不拉風都不行。

關雎站在他身邊,帶著慈悲為懷的微笑,儼然是一副勸不動索性放棄抵抗的樣子。

“不是說好了不用接。” 祁九一愣,不由自主地小跑靠近他,“今天不拍戲嗎?”

“晚上拍。” 晏時清接過他的箱子,“等不及了。”

祁九哭笑不得,打量了一下車身:“這車是...... 劇組的嗎?”

晏時清反問:“你喜歡?”

祁九沒正面回答,只說:“有點張揚了。”

晏時清幫他裝行李,關雎便趁這時湊近他耳語:“是專程找導演要的車鑰匙,來接你一定要開最騷包的款。”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祁九伸出手:“九老師你把包也給我吧,我給你放著。”

她沒接到,落進手裏的是一個軟軟毛毛玩偶。

“看你發博說沒有趕上抽獎活動,就給你帶了一只。” 祁九彎彎眉眼,“你下次早一點告訴我,我提前給你留起來。”

玩偶為了趕七夕節的熱度,做的剛好是喜鵲的形狀,眼神笨笨的,但關雎喜歡得緊。

她受寵若驚,已經開心成一只不停尖叫的燒水壺,磕磕巴巴地快咬到舌尖:“天、我這——謝謝九老師......!”

祁九也跟著笑,還沒來得及再與她客套兩句,關上後備箱的晏時清已經面無表情地擠到兩人之間。

他什麽話都不說,抱著臂對著祁九若有所思,微垂著頭等了一會兒。

祁九福至心靈,上去捏了捏他的耳朵:“我來啦。”

然而對方的反應卻不如祁九所想,默默站直讓祁九揉了他兩分鐘後,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祁九:?

他冥冥中似乎摸到一點頭緒,只是當著關雎的面不好直接說,於是想等下了車兩人單獨下來才問,結果剛一到片場便又被其他事務支去了注意。

“接到人了啊。” 兩人還沒下車便聽到一個帶著笑的聲音。

說話的男性四十出頭,alpha,留著一頭到肩的長發,工裝褲馬丁靴,身上的白 T 恤上滿是鉛筆印記。

晏時清頷首,向祁九小聲解釋:“這位是余光蓮余導。”

余光蓮胡子拉碴,看著很邋遢,其實很擅長處理一些感情細膩的電影,還能讓多個年齡層都有共鳴,是位蠻有名氣的導演。

他在行業裏最出名的還是喜歡坐在片場臨時畫畫,此刻手上攤著個速寫本,正在畫拍戲的男女主形象。

余光蓮和祁九寒暄兩句,就在說話間飛快地畫了一張他和晏時清並肩站著的場景,神韻抓得很好,把祁九的眼睛抽象成兩個短短下翹的斜線。

他把這畫撕下來遞給祁九,下巴朝二十米遠處的小帳篷揚了揚:“那邊炸了點糖酥餅,小晏特意囑咐給你留的紅糖餡兒,現在去吃還熱著。”

祁九很感激地收下,還想著和劇組的人打過招呼再去,但晏時清就跟等不及一樣,急著帶他到小帳篷旁邊。

炸餅的阿姨應該也是提前打過招呼的,一見他來立馬塞了個餅給他:“晏老師念叨一整天了,就等著你來呢。”

祁九眨巴眼睛,看著晏時清倨傲地朝他揚下巴:“吃。”

糖酥餅確實還是溫的,用油紙包住,咬開時紅糖像巖漿一樣流出來。

祁九忌憚熱量太高,只敢小小咬一口,但是瞧見晏時清一直盯著自己看,只好又吃掉一個尖尖。

他喉嚨裏的還沒咽下,便聽見晏時清問他:“怎麽樣。”

“好吃的。” 祁九認真點頭。

晏時清的表情才緩和下來,順理成章地抽出紙巾幫他擦去嘴角的油漬。

祁九本能上想躲,又想起這人多眼雜,應該盡量往營業方向靠,於是閉著眼睛仰著臉任由晏時清擺弄。

他隨便找了點話題以免自己太尷尬:“這是這裏的地方小吃嗎?”

“不是。” 晏時清平淡道,“記得你愛吃這個,所以想給你嘗。”

祁九保持著下巴被晏時清托起的動作,聽到這話時睫毛撲閃一下。

這是多早之前的事情了,以前高中校門口有個老婆婆在賣,祁九每周回家都買兩個,紅糖的給自己,雞蛋的給晏時清,後來畢業之後就再沒吃過。

他自己早已經忘了這回事,在毫無所覺中給給晏時清悶聲不響地一直惦記到現在。

那餅最後是被晏時清吃完了,他晚上只敢吃一點點,害怕待會兒拍戲犯食困。

關雎把祁九的行李拖了回去,悄悄告訴他可以打個招呼就回酒店的,但祁九還是決定留在片場。

一來他想敬業一點把這場關系演好,二來他確實也對片場挺感興趣,想多觀察學習一下。

祁九左手抱著小風扇右手捏著水,害怕影響到晏時清只敢站得遠遠地看,等到導演喊卡之後小跑著過去扇風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