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會哭的那種(第2/3頁)

祁九眼巴巴地看著他:“再找個質量好點的門。”

他目送著楊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再轉過頭給晏時清擦眼淚:“你的易感期有多久?”

晏時清朝他比出個三。

兔子指頭圓圓的,指甲意外地鋒利。

晏時清保持著手勢不變,迅速地把指甲收了回去。

這個天數倒是和以往一樣,祁九點點頭,好言好語地勸:“你不想回家嗎?”

他企圖與晏時清講道理:“我們已經結束了,你不能這麽胡亂闖進別人家裏來的。”

“不是別人。” 晏時清難過極了,密而長的白色睫毛上下顫動,聲如蚊呐,“是老婆。”

祁九被這聲喚得全身激靈,手裏的紙巾糊在晏時清臉上,義正言辭地拒絕:“你不能這麽叫我。”

兔子受傷極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又顫顫巍巍地叫:“...... 寶貝。”

祁九心肝一顫,立即搖頭:“也不行。”

這時候兔子沒了辦法,他歪著腦袋,眼尾下垂,看上去可憐得要命。

他肩膀誇張地抽動著,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哥哥。”

祁九總覺得自己如果再兇他,晏兔子指不定會當場哭斷氣。

晏時清等了好一會,見祁九沒有反對,膽子便大了起來。

他雙爪撐著沙發挪到祁九面前,故意低著頭自下而上看他,無不誘惑地叫:“哥哥。”

“和我回家好不好。”

祁九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虎口,以使自己的大腦保持清醒:“不好的。”

他看著沮喪到尾巴都耷拉下去的晏時清,又生出一點不合時宜的心軟:

“...... 能讓你在我這裏住三天已經是最後的底線。”

晏時清覺得不好,沒能讓自己計劃得逞。

他主動離開祁九,抽著鼻尖在屋內轉了兩圈,把能看到的大型物件都推翻掉,將屋裏搞得一片狼藉。

——這裏不好,一件自己的東西都沒有。

但是他又想,自己的家裏沒有祁九。

於是他轉過身子,認真地問祁九:“哥哥喜歡什麽顏色的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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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九家裏沒有麻袋,於是找了個粉色的書包,讓晏時清背在身上。

晏兔子說得那麽恐怖,實際上只想出去買點東西,讓祁九的家裏也能有自己存在的痕跡。

他買得極為誇張,所有的衣服只要是覺得祁九穿上好看的都要買,再加大兩個碼子給自己買一模一樣的。

祁九死命拉住他,最終只買了一件帶兜帽的衛衣,欲蓋彌彰地把那對只能自己看見的兔耳朵遮住了。

但這也使他被迫與晏時清穿上情侶裝,兩人各戴了一副圓墨鏡,在商場裏奇怪且打眼。

祁九想快速買完速戰速決,晏時清卻不慌不忙,注意到祁九分心還故意湊到他耳邊問:“哥哥在想什麽?”

祁九面無表情,心裏念叨:

我在想什麽?我在想怎麽才能在大潤發苦練殺魚十年,好讓我的心和刀子一樣冰冷。

他一邊走神一邊推著購物車,卻發現晏時清突然不動了,定定地立在玩具區。

祁九過去一看,入目皆是黃澄澄的胡蘿蔔玩偶。

晏時清顯得格外亢奮,耳朵興奮得在打抖,看向祁九的眼神在發光:“蘿蔔。”

“買回去,給哥哥搭床。”

祁九哭笑不得,到相鄰的貨架取下一個與晏時清相似的兔子:“這個不可愛?”

晏時清的表情瞬間變了,他眼睛眯起,臭著臉奪過那只兔子放得老遠。

在他轉過身的時候,祁九聽到他在小聲嘀咕:

“哥哥只能要我這只兔兔。”

等兩個人提了四個袋子的蘿蔔玩偶回家,門已經被師傅修好了,正等著兩人回來。

師傅是個很老的技術工,也沒認出他倆是誰,只當他們是一對戀人,於是一人給了一把鑰匙。

祁九沒來得及解釋,興奮的晏兔子奪了鑰匙跑得飛快。

他進了屋,把蘿蔔呼啦啦都堆在祁九的床上,又很自覺地把之前搞臟的一切打掃幹凈。

他顯然很不擅長做這些,地面搞得全是水漬,物件也都錯了位。

但他做完後眼裏亮晶晶的,抖了抖身上沾的水珠,無不期待地盯著祁九,等待一個獎勵。

祁九裝石頭,視而不見地繞開。

於是晏時清主動上前,從背後環住祁九的頸項,在他的後腦上留下一個響亮的吻。

祁九腦裏轟隆一聲。

他臉紅到耳朵根,轉過頭氣急敗壞地想兇他。

兔子眨眨眼睛歪著頭,無辜地盯著他,似乎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壞事。

他甚至還能興高采烈地,拉上祁九一起滾進胡蘿蔔堆裏。

他緊緊摟住祁九,卻不敢做多余的動作,期冀而膽怯地問:“我明天還會見到你嗎?”

祁九不說話,看著兔子在漫無邊際的沉默中閉上眼睛。

在確認晏時清睡著後,祁九輕手輕腳回到沙發,總算是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