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頁)

秦洲自然不會屈服,他骨子裏就不是一個忠於權威,逆來順受的雌子。

但每次他不聽從秦璽的無理要求,秦璽就會裝作虛弱,身體難受,甚至喘不上氣,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

雄子的幼年期和少年期都很脆弱,極易夭折,加上秦璽演技出色,很快秦家人除了秦洲的大哥,其余全部站在了秦璽的一方,要求秦洲無條件的遵從秦璽的需求,否則就會懲罰他。

一開始秦璽和他的母父會借故克扣秦洲的飯食,將他獨自關起來反省。

這些都沒什麽,都可以忍受。

但後來他們變本加厲,如果被他們抓到秦洲擡頭挺胸的走路,就會找茬克扣秦承在學校的花費。

軍校的訓練很辛苦,體能消耗巨大,吃不飽肚子的秦承會在食堂關閉後,以低廉的價格買一些剩飯和剩菜。

秦洲唯一的軟肋,從小陪伴他教導他,他最尊敬的大哥秦承,在學校裏居然被人稱為討飯蟲。

這比不讓秦洲吃飯,關他禁閉,更讓他難受。

從那之後,秦洲學會了在家裏塌腰垂首,像一個生活在充滿汙泥永不見天日角落裏的可憐蟲。

直到秦承正式的考上了軍校,可以領取軍部的補貼,這情況才有所好轉。

所以,秦洲此生最恨的一句話就是“低下你的頭。”

他發誓自己一定要奪下秦家,除了必備禮節,以後再也不會在任何雄子面前彎腰和低頭。

即便周慕的措辭溫柔中帶著懇求,但這幾個文字的組合,還是讓秦洲陷入了無邊的黑暗情緒。

周慕見他一直沒動,總不好兩個人一起傻站著,只能舉著圍裙努力往上踮腳尖。

踮起腳尖,人就容易重心不穩定,加上周慕的心思全在掛圍裙上,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整個人摔在秦洲懷裏。

忽然靠近的體溫,將秦洲從壞情緒中扯了出來,他兩手扶住了周慕的上臂幫他穩住了身型。

不就是讓他低個頭有這麽難嗎?!

在自己小受面前丟了人的周慕有點委屈巴巴。

“真的夠不到。你太高了。”周慕徹底認清了事實,“不對,應該說是我太矮了……你可以低下來一點嗎?”

周慕的眼角和唇角都垂了下來,眼神中含著期盼,聲音和語氣也可憐兮兮的,秦洲覺得自己要是不低頭,仿佛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

他皺了皺眉,微微彎下了腰身。

周慕努力的想幫他把圍裙穿上,但發現還是差了一點,唉,如此完美的身高差,怎麽就逆了呢?!

“可以再低一點點嗎?我手酸了。”周慕更委屈的小聲開口。

秦洲甚至覺得他的眼睛裏帶上了水光,連臥蟬都變得有氣無力的不再元氣。

在心裏糾結了一下,發誓不再為任何雄子彎腰低頭的秦洲,緩緩的彎下了他那修長的脖頸,套上了那條可笑的碎花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