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第2/4頁)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他篤定:“齊了!”

佛子總比她靠譜,佛子也說齊了,那肯定就是齊了。

虞闕卻撓了撓頭,困惑道:“我總覺得缺了誰似的。”

於是佛子嚴謹的又數了一遍。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就是八個啊,他總不至於這點兒數學天賦都沒有。

於是佛子自信道:“沒少!就是八個!”

虞闕也被說服了,擺了擺手道:“那估計是我多心了。”

就像平時出門,明明什麽都帶齊了,卻總感覺自己少帶了東西一樣。或者說像進考場之前,明明該拿的一樣沒少,卻總懷疑自己少帶了準考證。

都是心理作用,錯覺。

虞闕說服了自己,愉快的和佛子一起繼續沿著長長的樓梯往上爬。

正等著他們想起來缺了誰的系統:“……”

你們忘了嗎?你們真的忘了嗎?

虞闕忘了也就算了!但是佛子!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噬心魔嗎???

你親自把他扛進來的,你怎麽也能忘了他啊佛子!

由數據組成的系統終於體會到眼前一黑是個什麽感受。

它覺得自己現在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沙雕宿主帶著正經的佛子往沙雕的不歸路上一去不回。

虞闕卻絲毫沒體會到自己系統那絕望的情緒,她一邊爬著長長的樓梯,一邊順口問道:“對了佛子,你們鎮魔塔裏,曾經出過什麽怪事嗎?”

比如一大群人搞血祭召喚什麽東西,最後把整個五層都弄沒了的事。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都通過五層了,虞闕卻總是很在意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那個被召喚出來的嬰兒。

佛子皺眉想了片刻,遲疑的搖頭道:“抱歉,鎮魔塔平日裏都是大長老和主持在管理,貧僧雖然是佛子,但尚且年輕,還沒有資格接觸這些東西,姑娘是想到了什麽嗎?”

虞闕頓了頓,搖頭:“不,沒有,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等找到了陀藍寺,還是找機會問問主持他們吧,或者問問噬心魔也行,整個五層這麽多人憑空消失這麽大的事,他們總不可能不知道。

虞闕正這麽想著,卻又聽見佛子想了想,突然道:“說起來,我雖然對鎮魔塔了解不多,但我卻聽過一個傳聞。”

虞闕一頓,不動聲色問道:“哦?什麽傳聞?”

佛子思索著,道:“貧僧年少之時,曾聽寺裏的小和尚們傳言,說某一天看到大長老從鎮魔塔裏出來,懷裏抱著一個嬰孩,那段時間寺裏傳的沸沸揚揚,但鎮魔塔裏哪裏有什麽嬰孩,最後主持狠狠責罰了傳言的小和尚,傳聞這才算是平息了。”

一個從鎮魔塔裏抱出來的嬰孩……

虞闕沉默了下來。

可是,佛子本就是隨口一提,他說完之後,就開始說六層的情況。

他操著一口公鴨嗓緩緩道:“六層情況特殊,我和姑娘提前說一下,你也好早作準備。”

虞闕打起了精神,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然後道:“佛子你說。”

佛子緩緩道:“第六層的主人,是一個魔女,她的母親是魔修,父親是人族,她在被鎮壓在鎮魔塔之前,曾親眼見過自己的魔修母親為了父親放棄魔體,最後反被父親所害。她曾手刃父親報仇,生平最恨男人和出雙入對的有情人,若是男人出現在她面前,她必殺之,若是一男一女出現在她面前,不管這男女是何關系,她都會逼著這對男女當場拜堂成親,然後在新婚之夜逼迫他們自相殘殺,活下來的那一個,才能走出第六層。”

虞闕本來就是隨便一聽,但越聽越入神,最後倒吸了一口冷氣。

懂了,這第六層的主人,是一個激進的單身主義者。

然後她突然反應過來,看向佛子:“那你是怎麽出來的?”

不是說見到男人必殺之嗎?佛子這可是活的好好的。

佛子一頓。

他看著面前還剩幾階的台階,露出一個鎮定自若的微笑,破鑼公鴨嗓緩緩道:“貧僧自然是,以理服人。”

嗯?以理服人?

虞闕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麽個以理服人法,兩個人已然踏上了最後一階台階,視線豁然開朗,眼前不是第四層的密集壓抑,也不是第五層的陳朽破敗,而仿佛是一個被打扮的花團錦族無限富貴的女子閨閣,處處都是風景,細節處可見精致。

但虞闕卻連看都沒看這些,她只看到一個美的近乎驚心動魄的姐姐斜臥在軟榻上,在他們走上來的時候,漫不經心的看了過來,攝人心魂。

虞闕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生平所見美人,如果說師姐是女子的成熟風韻中帶著清冷和溫柔,反差的幾乎讓人欲罷不能,師娘是野性又溫柔,讓人聯想到夕陽之下的草原,那麽眼前的女子就是活脫脫的人間富貴花,美的富麗堂皇,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