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系統:“最花裏胡哨的招式只需要最簡單的破解方式,音修基礎,簡單易學、省時省力、因地制宜,您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不二之選!”

系統用著棒讀的語氣念著廣告詞,虞闕看著震得手臂發麻的二胡,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程青,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氣瘋了,居然有些想笑。

然後她就笑了出來。

將亮未亮的日光之下,鬼竹的影子落在手掄二胡的少女身上,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中,眾人紛紛回過神來,吸氣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離得最近的一個仙君看得也最清楚,他震驚地看了一眼原地撲街的程青,又看了一眼貌似瘦弱的虞闕,喃喃道:“我還以為音修都是些體質柔弱之輩,誰成想原來音修也能這般勇猛非凡,樂器居然還有如此用法,刻板印象果然要不得!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音修!”

虞·勇猛非凡·闕聽到有人誇自己,回頭沖那位仙君笑了一下,禮貌道:“謝謝。”

不遠處,因為年幼的小師妹丟失了樂器而陪同尋找的一群音修見證了全程,真·身嬌體弱的音修們見這些人一口一個“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音修”,險些三觀粉碎,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職業。

一個忍不住自我懷疑:“難不成這才是真正的音修?音修的盡頭是掄錘子?那我回去之後要不要問隔壁器修師兄們借把錘子?”

一個破了大防,痛哭道:“我因為當了音修,每年回家都被父母拉到親戚面前表演你們知道嗎?他們搓麻將都要我配樂!我們那條街的紅白喜事都是我吹的,從出生到入土,我一個嗩呐從接他們來到送他們走!這也就算了,難不成從今以後除了承包紅白喜事還要表演掄錘子?你們知道我的痛嗎?”

這話說的一眾音修感同身受,心有戚戚。

這個學琴的吐槽自家三姑至今以為自己的職業是給人彈棉花,那個彈琵琶的說自己至今還是隔壁二大爺的小孫女不拿錢的老師。

淒風苦雨之中,有人看到自家大師姐還看著那位掄二胡的猛士一臉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師姐,你在看什麽?”

師姐摸了摸下巴,道:“原來……樂器還真能這樣用。”

問話的人一臉震驚。

師姐!你在想什麽!

只有丟了二胡的小師妹,見沒人理她,只能扁著嘴看著自己的二胡被別人舉在手裏,委屈道:“我的二胡……”

而在眾人越來越大的議論聲中,虞玨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怔愣地看著虞闕,仿佛不認識她了一般。

虞闕提醒她:“你師兄還暈著呢。”

虞玨終於反應過來,看著昏迷在地的師兄,慌亂的撲倒了他身上,帶著哭腔道:“師兄!”

虞闕眼睜睜地看到她師兄都差點兒醒了,被她這麽一撲,白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然後女主就開始瘋狂搖晃。

虞闕倒吸一口冷氣,對系統道:“我只是想讓他暈,女主這是想讓他死啊!”

系統評價道:“要不然女主怎麽談個戀愛都能把世界給談崩了,這是虐戀文女主的基本修養,基操勿六。”

虞闕長見識了。

而這時候虞玨似乎也發覺了這樣沒用,她停下了動作擡起頭,終於從剛剛的震驚之中冷靜了下來。

她看著虞闕,閉眼又睜眼,冷靜道:“長姐,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但程師兄和你無冤無仇,你不該牽連到他。”

虞闕上下打量她一下,突然頗有趣味地笑了起來。

她問系統:“你覺得女主知不知道自己拜師的信物是怎麽來的?”

系統客觀回答:“這個原著有寫。”

原著當然有寫。

原著中,女主深受人鬼混血之苦,不僅靈根有缺,連累的身體也一天天衰落下去,虞家渣爹眼看著自己救不了女兒,又知道自己前一任妻子曾有恩於第一大宗的程長老,死前給原主留下了滄海宗的信物,便打上了這個信物的主意。

可原主雖然事事馴服,但唯獨在母親留下的這個信物上寸步不讓,把信物藏的嚴嚴實實,渣爹找了數次,又是威逼利誘,原主就是不張口。

渣爹便趁著滄海宗收徒,刻意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原主,在原主準備悄悄離家拜師之際捉住原主,從她身上搜出了信物,又送女主拜師。

他對女主說,這是她長姐自願讓給她的東西,因不忍自己妹妹身體一天天垮下去,所以讓出了信物讓妹妹進第一大宗找一個活路。

女主沒有絲毫懷疑,開開心心的去了蒼蕩山。

她離開之際,曾在原主住過的那個小屋外感謝過原主,未等到原主回應,仆人便說是原主已經睡了,讓女主別打擾到原主了。

女主毫無懷疑。

而那時,原主正跪在正堂。

這是原主第一次試圖反抗父親,也是原主最後一次對父親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