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祝戎揚了下眉,道:“怕啥,要是問起,就說是師父讓掛的,大師伯一準不會計較。”

看這模樣,看來是坑了師父不止這一次了吧,為師父的反派之名做著基礎貢獻。

徐財旺如今被禮殿記了名,就是肖傾名下親傳,底氣也足了起來,開始跟著祝戎瞎混,被這麽一說也就安下了噗通直跳的心。

陸謹之走到殿門,跟兩人打了聲招呼,正要進去,徐財旺忽然喚住了他:“陸師兄要去看師父嗎?”

陸謹之回頭微微一笑,喜慶的紅光下姿容顯得一反常態的邪魅:“嗯,帶了點小禮物給師叔。”

祝戎切了一聲,白眼翻到了天際:“我師父遊歷四川江河,什麽東西沒見過。”

陸謹之笑了下,沒接話,徐財旺猶豫道:“師父近些天心情不太好,可能......不太想見你。”

聞言,陸謹之墨黑纖長的睫毛低垂,在眼瞼上落下烏羽似的暗影,他重復了一句:“心情不太好?”

莫不成是因為孟韞死了,所以心情不好?

陸謹之眸子微暗,跨進門道:“我去請個安。”

沿著假石花蔭一路走來,承歡宮內沒掛一條喪幡,絲毫沒有剛死了門主的喪氣。陸謹之進了肖傾住的院子,正看到琦玉端了一碗藥從裏面出來。

琦玉見了陸謹之,欣喜道:“陸師弟,我正愁著呢,你來了正好,幫我勸勸師父吧。”

看見琦玉手裏的藥碗,陸謹之心裏的火瞬間就起來了,難不成師叔因孟韞死亡之事,傷心得身體都垮了?

不過哪怕心裏再生氣,他臉上還是揚著溫純無害的笑:“師叔這是怎麽了?”

琦玉道:“師父病了,可他卻一直不肯吃藥,這樣拖下去怎麽好得了。”

陸謹之接過托盤:“我進去試試,師姐早些休息。”

琦玉給了他一個“那就拜托你了”的眼神,道:“周惟師弟那還有事得我去幫忙,那我就先走了。”

陸謹之點了點頭,目送她走遠後,推開門進了屋。

颯爽的寒風拂過窗台外的湖邊吹進屋內,肖傾正倚欄而坐,將折好的小船放進湖面。他今日著了身繡著金絲曇花的紅袍,在幽幽的燭光下華麗雍容,哪怕病臥多日,也依然艷麗不可方物。

翩然的衣帶被風拂起,輕輕散落在地面,混著如墨的長發,美得像幅畫。

陸謹之屏住呼吸,怕驚擾了良辰美景,無聲走了過去,立在肖傾身後。

又一盞小船放進湖面,粼粼的波光將肖傾如畫眉眼照得生輝,他微微垂了眼睫,像是沒看到陸謹之似的。

陸謹之喚了聲“師叔”,將手裏的托盤放在小案幾上。

肖傾聞著那股味,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冷著臉道:“不喝,端出去。”

陸謹之無奈道:“聽說師叔病了,既是病了,就須得喝藥才行。”

肖傾回頭看著他,驀地笑了起來,眸光瀲灩得比那湖水還純透:“我說不喝,就不喝!”

陸謹之微微愣了下,徐財旺說師叔心情不好,果真是對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心情不好只針對他而已,陸謹之不在跟前的時候,肖傾的心情還是挺好的。

陸謹之委屈地咬了咬下唇,輕聲道:“上次說要給師父打的床,我做好了。”

肖傾斜靠在欄上,闔了眸子,懶得去看他。

陸謹之將寒玉打造的圓形大床傳召出來,放在空地,磨蹭了過去,半跪在肖傾腿側,扯了扯他的袖袍:“師叔,你看看成嗎?”

本來肖傾是鐵心不去理他的,但沒想系統在他腦海裏臥槽了一聲,好奇心一起,肖傾就暫且賞了個面子,擡目盈盈望了過去,於是他也在心裏臥槽了一聲。

陸謹之明艷地笑了起來,像只討主人摸摸頭的小奶汪:“師叔,你可喜歡?”

肖傾暗暗掐了一把手心,確定這是真事後,問道:“若是看得不錯,你把你的護身寒玉拿來制床了?”

陸謹之沒討得肖傾摸他的小腦袋,便將頭靠在肖傾腿上蹭了下:“寒玉蘊育靈氣,也能調理身體,擴張靈脈,制成床再適合不過。”

肖傾權當他的這些小動作是小孩撒嬌,也就沒理會,又聽陸謹之道:“這床很大,容下我是師叔一同睡,完全沒問題。”

肖傾:“???”

陸謹之笑得明媚,仿佛剛剛只是開玩笑。

肖傾覺得,陸謹之是出去一趟,把腦子給摔壞了。

寒玉可是他的護身金手指,王八殼一樣,豈是說制成床就制成的?

但偏偏,他真給制成了。

但是,肖傾心裏這口氣,還是憋得慌。一定得給陸謹之點教訓出一出這口惡氣!

垂目思索了一會,肖傾眸光微動,問了句:“你最近的心經背得怎麽樣了?”

陸謹之擡起頭,不明白他為什麽提起這事,但還是道:“最近的都背了,正要去藏閣裏再取一些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