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3頁)

見面具人應是,肖傾又道:“那還真是,死了誰都不知道呢。”

天光微亮,就越顯得破廟死寂似的灰敗,唯獨肖傾一襲白衣亮得刺眼。面具人揚著脖頸,做好了死的準備。

肖傾“嘖”了一聲,站起身,將及腰長發撩至身後,披上厚實的裘皮,微掀了點眼皮子道:“行了,點豆成兵之術要是在我手上失傳了,那肖某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他打開門,風雪霎時灌進了廟堂內,出口的聲音也被吹得越加縹緲:“你回去告訴他,得了空,肖某定會上門討教。”

面具人朝肖傾行了個拜禮,原地騰起一股黑煙,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系統道:【缺了付華這只左膀右臂,萬花樓裏就混進了您父親的人,看來宿主您得另覓一個下屬了。】

肖傾冷冷道:“或許,也可以借此把長在萬花樓的毒瘤給除了。”

肖傾垂目掃過暈睡在地上的徐財旺,指尖射去一道華光入了徐財旺眉心後,徐旺財悠悠醒轉過來,尚還分不清身在何處時,擡眼看見立在門口衣袂翩飛的肖傾,連忙一骨碌爬了起來。

“師父!”

肖傾眉梢微挑,虛著如絲的媚眼打量了他一番,勾起了一個勉強才能算溫柔的笑:“小徐啊,我發現,你還挺有扮相的天賦。”

“???”

徐財旺不明所以得撈了下睡得亂糟糟的頭發,揚起一個嘿嘿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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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大陸的年,同樣源自年獸。說是每逢歲末三十,年獸出沒,吞人米糧,傷人性命,須得以歡笑聲驅逐,爆竹聲恐嚇,家家戶戶門前掛上紅燈籠,預防年獸闖進屋子。

年獸在現世雖是傳說,但在上元,確是真的存在。

指不定,哪處地方就將冒出一只年獸興風作浪。

這日,接連下了數日的雪終於漸漸停歇,盛安城開放城門,疏通冰河,一時間行人絡繹不絕,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一輛十分低調的馬車軲轆滾過雪地,行至城門時,被守城的修士攔了下來。那修士舉起刻著陸字族徽的腰牌,朗聲道:“勞煩車上的人下來一趟,例行檢查。”

一雙素白蔥段似的玉手探出了半截,撩起車簾,露出雙盈著秋波的美目。

車內之人含著三分淺笑,微微欠身道:“我身體不適,恐染風寒,可否容我就在轎內,這是我的通行令。”

雖然轎中美人用薄紗遮了半邊面容,但也難掩其美艷,守城的修士看得眼睛都直了,見她聲音確實沙啞古怪,也便沒難為美人。

那修士接過通行令確定後,例行問道:“進城是作何?”

美人虛弱地咳了兩聲,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揪心的憐惜,她道:“陸家年宴上召了一群舞姬,奴家幸得賞識,可不巧身體不適,就帶了坊中最善歌舞的美姬前來。”

車轎旁一位身段曼妙的妙齡小姑娘朝兩位爺欠身一禮,但在美人的映襯下,這位小姑娘反而失了光彩。

修士又問了幾句後,對答無誤,才總算放了行。

馬車緩緩駛進盛安城中,待到無人的岔路,車旁跟著的小姑娘忽然撐著板甲,身姿輕盈,一躍,鉆進了車廂中。

見人進來,一直端端正正坐在車裏的美人瞬間垮了肩,聲音出口卻是男聲:“師父,咱們要作何去?”

紮著雙鬢的小姑娘道:“你作掩護,帶我進了陸家。”

那明明是張算得上普通的臉,可是偏偏當她眸光轉動的時候,霎那間恍然光彩耀目,又似美艷無雙。

徐財旺看得愣神,但還是不忘問了句:“那要是他們真讓我去跳舞怎麽辦?”

肖傾道:“你就跳便是,跳著跳著假裝把腳崴了。”

徐財旺:“......”

“好像可行,可師父你要做什麽?”

肖傾瞥了他一眼,只吩咐道:“屆時你將陸家人的視線牽制住,我要去找一樣東西。”

馬車一路駛過鬧市,到達陸家側門,小廝一早便接了上面的吩咐,看了請帖無誤後,便放人進了院落,統一安排到待客的院子裏休息。

陸家的年宴設在翌日晚間,屆時不僅陸家的主家與分支齊聚,另外兩大世家也會派人走個場子,除此之外還有些小門小戶派門下弟子賀禮,正是雲龍混雜的時候。

肖傾蔔一進入落腳的房間,便立刻將門關上,正要換上一身小丫鬟的裝扮,房門突然被人自外面敲響。

徐財旺用眼神詢問肖傾,肖傾搖了搖頭,示意他坐下後,繞過屏風出去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嬤嬤,目光越過他看向屋內端坐的徐美人,揚聲道:“這位便是江南舞善坊來的徐姬?”

徐財旺弱柳扶風地站起身朝嬤嬤欠了下身,還未回答,那嬤嬤就直接吩咐:“前院有貴客至,麻煩姑娘過去起舞助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