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將毒汁吸出來後, 吐在地上的鮮血都是烏黑色的,陸謹之從衣服上撕下一條衣料,綁在肖傾腿上, 阻止毒素蔓延。

之前從迷幻陣出來後, 陸謹之便隨身備著傅明秋制作的壓制毒素的靈藥, 當即拿出來覆在其上,看著肖傾燒得紅透的臉, 苦笑道:“師叔當真是多災多難,才醒來第一天又遭了罪。”

不過好像每次師叔這般狼狽的時候, 他都在旁邊?

系統睿智了一回:【正是因為主角在旁邊, 反派難免會各種出意外來襯托主角的高大嘛,小說不變定律。】

陸謹之自然聽不見系統說的話, 他給火堆加了些枯藤後, 見肖傾似乎睡得不踏實,便將自身的外袍脫下來鋪在地上, 抱著肖傾放置在上面,狐裘便聊作被子之用。

由於只著了一件外袍,是以肖傾白皙無暇的身子若隱若現,精致的鎖骨一覽無余, 往下筆直的長腿更是毫無遮擋, 陸謹之呼吸發燙, 連忙用狐裘將他裹了個嚴實。

讀者彈幕:肖美人好冷啊,快抱他!

天時地利人和下,昏迷中的肖傾感覺自己仿佛來到了冰天雪地裏, 他被冷得哆嗦了下,呼著寒氣悠悠醒轉,看到眼前有個火爐正離他越來越遠,便半撐起身子伸手抓住:“冷,不要走。”

陸謹之一僵,愣愣的回身看向肖傾,只見他一頭墨發散落了一地,衣袍松垮垮滑落至肩頭下,那雙微紅的眸子正水霧蒸騰的看著他。

陸謹之:“......”

“師叔,你叫我,如何是好。”陸謹之深深嘆了口氣,無奈的走回去將肖傾抱進懷裏暖著,心裏只祈求著今夜的事肖傾第二日醒來記不得才好。

肖傾小孩似的往他懷裏鉆了鉆,意識裏他不過是靠著暖爐更近了些,隨即再次昏沉沉睡了過去。

系統吃著爆米花:【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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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傾出了一身汗,再醒來時渾身疲軟無力,四肢酸痛,他抹了把汗濕的額發,直起身子看向周圍,陸謹之不知跑哪去了,而火堆仍燃得通明,上面烤了一塊獸肉,滋滋冒著油,已烤得金黃。

修真界的人外出雲遊,露宿野外時就會自己捕捉妖獸填肚,只不過肖傾一貫吃不下這些東西,但此時肚中空虛,是以有些猶豫。

算了,按照原身的秉性,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去吃不喜的食物。

肖傾只好收回目光,小小的咽了咽被香味激出來的口水。

見一旁自己的衣物已經被火烘幹,便利落得將衣服換了回去,肖傾照著水面給自己挽好髻,將玉冠戴好。

“師叔醒了?”

身後傳來一道輕快的少年音,接著陸謹之走到他面前,看見他發上挽的髻後愣了片刻。

“師叔是要去見師祖麽?”

肖傾向來閑散,不是一根發帶便是一支發簪,還從未像此時般正經挽上發髻過,而能讓他這般的,唯有上清門主了。

肖傾直起身,道:“今日若能出去,必然得去見一見的。”

他仿佛沒看到陸謹之眼中的晦暗,轉而問道:“你可有找到密室?”

陸謹之按捺住心裏的氣憤,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尋到一點苗頭,師叔過來看。”

陸謹之走至一壁石墻前,食指拂過上面古怪的紋路,最後落於一點,被他拂過的地方則組合成一個奇怪的圖騰。

這個圖騰,跟陸謹之背後那朵不知名的花,很像......

陸謹之神色絲毫未變,輕靈的聲音在石洞內回響:“圖騰內封禁著很強大的禁制,須得用獨門奧法才能破解,師叔可有頭緒麽?”

肖傾還真有頭緒......

畢竟他可是看過原文的人。

肖傾想了想,對他道:“我不知道。”

系統:【......】

肖傾之所以說不知道,是因為陸謹之已經知道怎麽破開禁制的了,仔細看石壁下的邊沿,有很細微的移動痕跡,如果猜得不錯,陸謹之在他昏迷的時候,就已經打開禁制進去過。

肖傾一副毫無興趣的模樣,轉身往外走,順著他想的那般道:“進不去就算了,徒留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

陸謹之突然拉著他的手,肖傾回頭看去,見陸謹之嘴唇動了動,最後終是一言不發的放開了他。

肖傾眉梢挑了挑,湊過去看著他眸子的神色,笑彎了眼:“你什麽也不必說,我也無心理會這些與己無關的事,走吧。”

陸謹之默默跟在後面,幾次想要跟肖傾坦言,但終是被心裏那道過不去的坎給阻遏了。

就連將他養大的親人都無法信任......

這裏的洞穴一共有三條延伸至深處的通道,只可能有一條是生路。因著此前肖傾放出去探路的紙鳶,他直接往中間那條甬道走了進去。

離開時再沒發生過多少難事,遇到三兩妖獸窩,陸謹之直接就出手料理了。

出了山洞後,天光才灰蒙蒙亮,承歡宮和承緣宮並不在一個方向,分岔路口的時候,陸謹之道:“弟子送師叔一程,師叔先回去休息後再去拜見門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