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6頁)

太子:......

還真是又蠢又癡。

太子將經文擱在了木幾上,讓小順子去尋了一塊木頭來,雕起了木人兒。

放在往日,太子哪裏有這閑工夫。

如今‘重傷’在身,皇上和皇後生怕他累著了,朝中臣子也不敢再來叨擾,突然閑了下來,倒有些不太習慣。

明公公端著藥碗進來,便見碎碎渣渣的木屑落了一地,趕緊出去替他放風。

皇後幾乎每日都會過來,問完太子的傷勢,再到東宮巡查一遍,確認各處都有人守著了,才放心離去。

三番兩次,太子被擾得煩不勝煩。

三日後,寧安殿的雲貴妃到了東宮。

帶著剛被解除禁閉的四公主,拿了不少的補品,關心地問道,“太子殿下可好些了?”

太子斜靠在床榻上,即便是受傷,臉上也帶著一貫的微笑,“多謝貴妃娘娘,已無大礙。”

“無礙便好,那賊子實屬膽大妄為,太子殿下安心養傷,有需要本宮盡力之處盡管吩咐,你二弟這幾日覺都沒歇好,說什麽非要去找出那群賊子,扒了他們的皮,大周堂堂太子,都能遭了暗算,這不就是在打咱們的臉。”

太子一笑,“二弟有心了,貴妃娘娘也不必過於擔心,歷朝歷代,再繁榮昌盛的國家,都會有賊子,不過是孤大意了。”

雲貴妃神色一頓,也沒再說,笑著道,“太子好生歇著,本宮就不打擾了。”

說完才看向了一旁杵在那的四公主。

四公主上前獻上了自己的禮,“這段日子,皇妹閑來無事,給皇兄縫了一對護膝,還望皇兄不要嫌棄皇妹針線粗糙。”

往日的四公主,哪裏會做什麽針線活兒。

這關了大半月的緊閉,性子倒是安靜了許多。

太子笑了笑,“難得皇妹有如此心意,皇兄高興還來不及呢,談何嫌棄。”

四公主含笑將東西交給了明公公,同太子行了一禮,這才同雲貴妃一道走了出去。

兩人一離開,太子的臉上的煩躁便顯露了出來。

這怕還只是個開始。

果然,接下來的幾日,各個宮中的娘娘,陸續來了東宮。

三皇子的生母林昭儀也來了。

比起雲貴妃送來的那些補品,林昭儀倒是實在得多,拿了幾本書籍交到了明公公的手上,“旁的太子也不稀罕,知道太子喜歡看書,我便收集了幾本野史,想著太子殿下躺久了會無聊,拿來翻翻打發打發日子也成。”

太子道了謝,“多謝娘娘。”

林昭儀問完安,並未多留,起身道,“見到太子殿下無恙我便安心了,殿下好生養傷,我就不打擾了。”

太子微笑點頭。

上回祭月,太子讓禮部按位份來排位,明面上看著雖是讓三皇子的生母丟了人。

可最後也因此促使她成功晉了位份,成了林昭儀,三皇子同其母親並不蠢,明白是太子有意提拔,心頭自然記住了這樁情分。

接著便是二皇子和三皇子。

兩人一早來到東宮,一個替太子講起了最近宮中發生的趣事,一個在外巡邏,挨個挨個地檢查暗衛的身手。

天快黑了才走。

三皇子恭敬地行了一禮,“天色不早了,皇兄先歇息,改日三弟再來看望皇兄。”

對於如今的太子來說,白日和黑夜並沒有何分別,整日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即便當真是個病秧子時間長了也受不了,何況太子還是個精力旺盛的年輕兒郎。

白日有這一群人鬧著,雖煩,勉強還能支撐過去。

到了夜裏,一顆閑心,便開始躁動不安。

太子看了一眼燈火明亮的外屋,同明公公道,“明日將顧景淵調到白日,夜裏讓韓靖過來當值。”

顧景淵這回是受了顧家和皇後娘娘的托付,周身都是勁兒,夜裏立在那,如同一只夜鶯,紋絲不動。

明公公使了幾回計,都沒能將人打發走。

再這般熬下去,還未等到自己下地的那一日,逢春殿裏那位整日抄著經書,祈求菩薩保佑他的癡情人兒,怕就得先倒下了。

明公公點頭,第二日早上便將顧景淵留了下來,“殿下許是躺得太久了,今日心神有些不寧,顧公子要是方便,再辛苦一下,陪殿下走幾盤棋,夜裏,奴才再讓韓侍衛過來。”

顧景淵並沒有懷疑。

知道太子受傷後,顧家上下也都揪緊了心,顧景淵每日都繃緊了精神,要不是太醫吩咐了太子需要靜養,顧景淵早就沖了進去。

顧景淵到了裏屋,劉太醫剛替太子換好了藥。

從太子遇刺,已有十來日,換下的紗布瞧不見血跡,只余下一股濃濃的藥味兒。

太醫起身給他披上了外衫,顧景淵望去,見太子的胸膛上,還纏著幾層白紗,顧景淵擔憂地問道,“殿下,恢復得如何了?”

太子沒答,劉太醫替他道,“只要不扯到後背的傷口,殿下明日便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