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煙霧彌漫,隱約還有濃烈的酒氣。
嗆得寧迦漾眉心蹙了下,下意識環顧四周找人,忽然,她視線頓住。
隔著薄薄白霧,只見裏面光線昏暗的牌桌上,江導對面坐著個熟悉的人影。
男人修勁有力的身軀怠懶地倚在椅子上,膚色冷白的長指夾著張牌,透著股漫不經心的勁兒。
寧迦漾紅唇上揚起涼淡弧度,捏著珠串的指尖不自覺用力,指腹邊緣泛起淺淡的蒼白。
有些人忙得連家都不回,卻有時間來這種地方娛樂。
江導率先看到寧迦漾,立刻招手道:“迦漾,來這裏坐。”
說著,他示意商嶼墨旁邊的顧續生讓開位置,給寧迦漾。
商嶼墨擡眸看過來時,一雙眼眸清冷如月,即便是看到寧迦漾,也不過是略微波動了瞬,便恢復往昔。
寧迦漾不想跟他坐。
她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跟男人獻殷勤,沒成功也就算了,還完全沒被人放在眼裏。
以後,這種老公還是繼續活在墳堆算了。
可以偶爾詐屍,讓雙方父母定下心。
當沒這人。
誰知,顧續生看出了江導用意,沒動彈,反而笑著調侃:“江導這是亂牽的什麽紅線,咱們商神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可不是什麽女明星隨隨便便就能玷汙的。”
這話簡直跟捅了馬蜂窩似的。
寧迦漾嗤笑了聲。
誰玷汙誰?
分明是這個狗男人玷汙了仙女一次又一次之後,還他媽玷汙完了就跑路。
“你笑什麽?”
顧續生不是豪門圈裏的,卻是最近江導力捧的男演員,拿過幾次演員獎,素來有些清高,對於寧迦漾這種靠臉圈粉的女明星,從來都看不太上。
寧迦漾剛打算隨便找個地方落座,聽到這話——
忽然轉了個彎,柔軟無骨的身子掰開‘高嶺之花’的手臂,懶洋洋地坐在他懷裏,一雙剛做了不靈不靈仙女美甲的細白纖手順著艷麗的寬袖,環了上去。
她指尖搭在男人透著禁欲感的襯衣上,桃花眸水波流轉,故意望著商嶼墨,拉長的語調又軟又甜:“今晚,去我哪裏嗎?”
一副嬌氣至極的小妖精模樣,不知死活地想要拉高高在上的謫仙一同在紅塵裏滾幾圈。
儼然告訴全場所有人:本小姐就玷汙了,怎麽樣?
嚯!
全場震驚地望著他們。
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這只妖精被丟飛出去的畫面。
然而——
商嶼墨素來克制從容的面容毫無變化,仿佛早就習慣了。
幹凈修長的指骨順勢松了牌,隨意拋在牌桌上。而後身體往後仰,儀態散漫,任由寧迦漾坐在他膝蓋上撒野,完全沒有推開的意思。
並且簡單地嗯了聲,算是答應。
偌大的包廂,一片嘩然。
看看商嶼墨,再看看寧迦漾。
恍然大悟:如果小妖精長成寧迦漾這樣,謫仙下凡,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理解。
不過,這兩位這麽旁若無人,當面就約、上、炮了?
當他們死了?
顧續生滿臉漲得通紅,有種被當眾打臉的憋屈感。
江導目光落在商嶼墨身上,臉龐帶著笑意,今天果然是請寧迦漾來對了。
商嶼墨果然對她是不同的。
於是,開口打圓場:“續生你開什麽玩笑,還不快點給寧小姐道歉。”
顧續生聽得出導演話中的重視,加上商嶼墨的表現過分耐人尋味。
他身在這個圈子,雖然清高,也不是傻的,心中再不屑也順勢給寧迦漾倒酒遞台階:“寧小姐,我為之前的口不擇言道歉。”
寧迦漾瞥了眼他遞過來的酒杯,透明的液體,隱約能嗅到淡淡的酒香。
她沒碰。
“寧小姐還怪我?”
這要是說怪,傳出去豈不是覺得她為人小家子氣。
寧迦漾自然不會刻意為難他,語氣很淡:“不怪,不過我前幾天受了點傷,暫時不能喝酒。”
寧迦漾打完了臉,立刻把商·工具人拋之腦後。
說完,便提著長長的裙擺,氣定神閑地重新換了個座位,並且挑了個離商嶼墨最遠的沙發。
眼不見,心不煩。
將‘過河拆橋’四個字詮釋的明明白白。
下一刻。
商嶼墨終於說了今晚第一句話:“傷哪兒了?”
剛從飛機下來,便被江導接到這裏,期間沒有休息,商嶼墨清冽的嗓音染上零星倦怠的低啞。
寧迦漾像是沒聽到,早幹嘛去了,假惺惺。
這時江導也跟著關心了句:“怎麽弄得?”
寧迦漾並不太想回憶自己受傷那天,精致的臉對江導微側,輕描淡寫道:“胳膊,快好了。”
見寧迦漾不想多談,很快江導就轉移了話題,就電影和新編劇跟她聊起來。
為了討商嶼墨歡心,他都拉下面子請寧迦漾過來了,自然要做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