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未完全相認

“惠醬!”穿著裙子的“小姑娘”安永幸歡快的撲向伏黑惠。

“等一下?!”伏黑惠慌忙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頓時他只感覺自己像是被大猩猩抱住一般,動彈不得。

失重感出現在他雙腳離地騰空而起後。緊接著,他整個人仿佛被拎著掄了十個八個的圈圈那樣,現實中他也的確被抱著轉了十個八個的圈圈就是了。

一種熟悉的感覺席卷了他的全身,這種感覺除了讓人無可奈何的無力,還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滿足——

仿佛被掰成兩塊的一個圓,時隔多年終於被填補完整那樣圓滿。

這是伏黑甚爾那家夥在外惹下的風流債結了果找上門來了嗎?看著那個跟自己非常相像的孩子,這是伏黑惠的第一感想。

伏黑惠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態或許有些不太正常,一般來說,只憑‘惠醬’這個稱呼,他就應該開始生氣了。

畢竟在一般情況下,‘醬’這個字作為名字後綴是用來稱呼女性的,伏黑惠名字‘惠’的發音為‘Megumi’,一般常用於女名,兩字一組合,不知道的人九成九會以為誰在稱呼哪個小姐妹呢。

但是現在,伏黑惠的情緒幾乎毫無波瀾,他不光無動於衷,甚至還有些習以為常,仿佛已經經歷過上百次一樣。

這恰恰就是伏黑惠認為自己不正常的原因,他自認記憶還算不錯。但是想破了腦袋,也沒能想出兩人在何時何地見過面。

既然不曾見過面,那麽這份熟悉感是從哪裏來的呢?既然是個陌生人,自己為什麽要下意識遷就他呢?

熟悉和陌生交織在一起,理智與潛意識來回拉扯,伏黑惠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惠醬!”安永幸的語氣歡呼雀躍。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伏黑惠的語氣冷漠疏離,他掙紮著,好不容易才雙腳落地。

安永幸眼睛一酸,眼淚在裏面打轉轉。一方面他清楚的知道,伏黑惠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自己對於惠來說,只是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這種反應屬於正常。

另一方面卻忍不住的委屈,我知道你,你怎麽能不知道我呢?作為最親密的同胞,你怎麽能對我如此疏離?

也許是這具身體現狀態的生理原因,安永幸只覺得自己的眼淚快要止不住了,他閉了閉眼,不動聲色的把已經盈滿眼眶的淚水憋了回去。

一直密切觀察著他的伏黑惠,敏銳的發覺了他情緒的不對勁。伏黑惠有些不知所措,他可不會安慰人啊,他的姐姐津美紀看似柔弱,實際上比伏黑惠自己都堅強許多,除此之外熟悉的人中就剩了個五條悟,這個就更不用被安慰了。

安慰人技能為零級的伏黑惠,只能幹巴巴的強行安撫眼前傷心的“女孩”,“別哭了,我不問你是誰就是了。”

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麽哭,但是自己問出這句話之前還好好的,肯定是這句話哪裏不對吧。

“噗!”安永幸睜開眼睛,眼睛裏幹幹凈凈的,仿佛剛才伏黑惠看到的都是錯覺。

“我才沒哭,剛剛騙你的。”安永幸順勢上前,抱住了惠的胳膊。

“哦。”伏黑惠不忍提醒她,她的眼睫毛上還掛著小淚珠呢,算了,反正一會就幹了。

“還沒自我介紹呢,我是安永幸,這次是特意來找你的。”

“安永幸,幸。”幸(sati),伏黑惠咀嚼著這個名字,這個讀音的話,倒是料理店用的比較多,山の幸、海の幸等等,意為珍寶,倒是跟自己名字的字面解釋異曲同工。

不過也僅限於文字的字面含義罷了,伏黑惠想,你也許真的是父母的珍寶,我的存在很顯然並不是恩惠。

“特意來找我?伏黑甚爾那家夥還好嗎?”既然還活著,讓他回來還賬啊。

“伏黑甚爾?他是誰呀?”安永幸歪頭,滿臉的疑惑。

“不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嗎?”伏黑惠一愣,這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他想的是,伏黑甚爾那家夥在外有了風流債,一個姓安永的女人生下了安永幸,後來那家夥良心發現,決定做個好父親(這話說著伏黑惠自己都不太相信),於是組了新的家庭。

這樣的話,就算自己被拋棄了,最起碼是有人得到了幸福的吧?

“可是我不認識那個叫伏黑甚爾的人啊,伏黑甚爾,跟惠醬一個姓呢,是惠醬的親人嗎?難不成……”

“不是!我也不認識他。”伏黑惠冷漠中帶著嫌棄,“幸的父親是誰?”總不能兩人長的這麽像是巧合吧?

“你是問我之前的養父還是現在的養父?”安永幸認真的想著,如果是問現在的養父,少不了為老師臨時取個姓氏了。

“你的親生父親呢?”怎麽都是養父?伏黑惠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親生父親?”安永幸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樣子,仿佛剛剛才想起了自己還有個親生父親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