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甜寵文女主的貴人[08]

俞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接觸極少的三個庶妹和兩個庶弟,發現他們與他們的生母都是如出一轍的低眉順目,極為低調,沒有什麽庶子庶女主動表現自己妄想出頭得寵的戲碼。

他不知道他們這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這麽安分,但無論是哪種可能,都表明了長陽侯夫人在內宅的威勢,她把長陽侯的這些妾室和庶子女都壓制得不敢出頭。

俞玨很快就收了心思,既然有長陽侯夫人在,那些原主這些庶弟庶妹們就毫無威脅,他也沒必要在他們身上放太多心思。

家宴上,長陽侯心情很不錯,平時總是嚴肅的臉上也盈滿了笑意,他還讓俞玨吟一首自己作的中秋賞月詩來助興。

俞玨抑揚頓挫的將原主往日作的一首寓意深遠的中秋佳節賞月詩念了出來,這首詩長陽侯以前沒聽過,他的文化素養讓他說不出這首詩好在哪裏,但基本鑒賞力還是有的,聽得出來這首詩立意深遠,忍不住拍案叫好:“好詩!玨兒這些年詩詞進步越發大了,當得起才子之稱,比之蘇相公家的公子也不遑多讓啊。”

長陽侯想到自己家的崽子居然能在文才方面比過書香傳世的蘇家公子,就不禁得意又自豪,看向俞玨的眼神也越發滿意驕傲起來。

這種情形就刺痛了傅俞琦的心,中秋家宴上,父親只讓傅俞玨一人作詩出風頭,還用那麽滿意的眼神的看著傅俞玨,卻從未這樣滿意驕傲的看過他。

傅俞琦的心被嫉妒的猛獸啃噬得坑坑窪窪的。

他全然不去想自己與弟弟的區別,他擅長舞刀弄槍的,難道在這中秋家宴上,長陽侯還能讓他來舞刀助助興嗎?

長陽侯自己就是一個很擅武的武將,還曾披甲上陣殺敵,立過戰功,否則也沒法不降爵的繼承長陽侯這個爵位。

在長陽侯面前,傅俞琦那點本事就顯得不夠看了,長陽侯自然是對他要求嚴格,傅俞琦很難達到讓長陽侯驕傲滿意的標準。

傅俞玨就不同了,他學的是文,是長陽侯不擅長的方面,長陽侯看著自己覺得難的文章策論詩詞歌賦被兒子輕輕松松的學會,怎麽可能不滿意呢?再看自己兒子比書香傳家的別人家兒子還要優秀,怎麽可能不驕傲呢?

明明兩人擅長領域不同,傅俞琦非要和弟弟爭個高低上下,只能自己心裏憋屈受氣。

長陽侯夫人是一切向丈夫看齊,長陽侯看重誰,她也會跟著看重誰的。

現在長陽侯誇獎俞玨,長陽侯夫人也用滿意贊許的目光看向俞玨,那眼神意味很明顯:不愧是我兒子,真給娘爭臉!

長陽侯夫人的態度,又給傅俞琦心頭的妒火澆上了一勺油。

傅俞琦有點陰陽怪氣的對俞玨‘關心’道:“二弟,你詩才如此好,何不出去參加幾場文會,也揚一揚我傅家才子的名聲,我這個當哥哥的也與有榮焉啊。”

傅俞琦擅武不擅文,鑒賞水平還比不上長陽侯,就自以為傅俞玨常年病弱,在讀書上花的功夫肯定比不上那些書香門第家的公子,長陽侯誇贊傅俞玨有詩才,那就是偏心誇大了他的才華,真要出去參加文會,跟那些才名在外的真正才子比較,肯定會原形畢露,丟人現眼的。

俞玨微笑道:“大哥說的是,我記下了。往日身體不好,極少出門參加文會,如今我身子好轉了些,倒是可以出去以文會友了。”

傅俞琦大驚:“你身子好轉了?”

俞玨唇角上揚:“是啊,大哥還不知道吧?王大夫說我身體好轉了許多,大哥往後不必再心懷愧疚了,雖然我身體不好是因為小時候你把我推下水染了病導致的,但現在我身體養好了,王大夫說我以後可與常人無異,大哥你再也不用愧疚年幼失手推我一事了。”

傅俞琦臉色微變,勉強的笑著恭喜道:“真是太好了,恭喜二弟了。”

他低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掩飾自己不自然的神色。

若說愧疚,當初年幼時看著弟弟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模樣,看著弟弟病好後還是一副病秧子模樣的時候,的確是心中愧疚的。

畢竟小孩子的嫉妒並沒有維持太久,弟弟又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他還是希望弟弟痊愈身體好的。

可後來不知何時,看著父親母親都更關心弟弟的身體,漸漸的這份愧疚就消失了,曾經壓下的嫉妒重新湧上心頭。

現在得知俞玨身體好轉了,傅俞琦心情極為復雜,有松了口氣不必再背負什麽的輕松感,又有惶惶不安的嫉妒。

在傅俞玨還病弱時,父親母親就對他比對自己更加關心,現在他身體好了,父親母親是不是又會如小時候那般變得更加看重他了?父親會不會覺得他比自己更適合當世子?

傅俞琦心裏絕不是為弟弟恢復健康感到高興,而是怕身體健康的弟弟搶了自己的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