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2頁)

雲笙盤是當初祁諺外祖父在時,請煉器宗大能為祁諺鍛造的法器,品階為半仙器。

如今他把雲笙上交,碧霄宗卻只來了個呂長老勸他回去。

呂興修神色變化了瞬,再也說不出阻攔的話。

“師傅。”祁諺再次蹲下,那雙黑灰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她:“我聽話,師傅別不要我。”

顧京虞微挑眉,沒想到這小冰塊還挺會賣乖的。

她不語,祁諺也不收回目光。

分明只是對視,可不知為何,他感覺體內那種蠢蠢欲動的魔氣,好似不復存在了般。

她好像比什麽雪靈珠,都要管用。

“那就留下吧。”顧京虞淡聲道。

袁及:?

她是真的什麽瘋事都敢做啊!

“顧京虞。”不等呂興修出言反對,袁及就忙道:“你如今連修煉都不成,能教他什麽?別胡鬧!”

“那不然袁長老你來?”

袁及:……

人家母親是大乘期修士,他瘋了嗎!

“那我也留下!”魏子墨興高采烈地道。

“不行。”呂興修和祁諺同時開口。

祁諺面無表情:“師傅只有我一個弟子。”

魏子墨:?

“滾回去,你師傅還沒死呢!”呂興修直接踹了他一腳。

他臉色復雜地看著顧京虞和祁諺二人,在他眼裏,所謂的拜師,全然是祁諺孩子氣的舉動。

拜個凡人也好,日後想回去了,這凡人還能攔著不成?

“罷了。”呂興修沉聲道:“你想留在天行宗也可,但下月的陣法大會,你必須得來。”

祁諺未語,呂興修頭疼不已。

恰逢掌門過來,他便只能與掌門借一步說話,暫且將祁諺留在天行宗。

天行宗近些年來一直屬七大宗門最末,但好在宗門都是些正直之人,呂興修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他們走後,祁諺跟著顧京虞回了院子。

顧京虞住的小院位置偏僻,但裏面還是很精巧的,入門就是一棵永遠都在盛放的槐花樹。

另有三個房間,因是修仙之地,陳設都很簡單。

顧京虞被蕭翊等人送回了屋,正打算安排祁諺住旁邊。

沒想到他徑直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不待她反應過來,還合衣躺在了她的身側。

顧京虞:?

“起來,你方才還說自己會聽話,瞧瞧你這是尊師重道的樣子嗎?”

祁諺轉過身,那張格外俊逸的面容正對著她。

顧京虞:……

要說他這張臉,也確實是過分了些。

生得這般容貌,哪怕是個冷冰冰的小冰塊,也叫人厭惡不起來。

“師傅臥病在床,弟子自當妥善照顧師傅才是。”祁諺自乾坤袋中拿出一物,遞到她面前:“拜師禮。”

顧京虞微頓,見他手裏拿著個玉簡。

“碧霄宗陣法,從入門,到我學過的,我沒學過的。”祁諺淡聲道。

那天在璇璣內境中,他見過她用陣。

顧京虞挑眉:“那你也不能與我同床,去外間睡。”

祁諺應了。

他二人絲毫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對,一個另拜師,拿原宗門的陣法孝敬師傅,一個當著別人師傅,學著弟子手裏的書。

只是顧京虞傷勢未愈,到底影響了她鉆研陣法。

到陣法大會之前,這玉簡內的東西,她也只看了一半。

浪費的時間多半是因為她沒有修為,無法直接看玉簡,需要祁諺幫她復述一遍。

待到陣法大會之前,蕭翊、余文光余下幾個弟子都來了。

碧霄宗乃是七宗門之首,又是陣法大宗,每三年都會在宗門舉行一次陣法大會,作為接下來七宗大會的預熱。

七宗大會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弟子間的較量,也是歷來各宗門最為看重的大會。

這二十年來,天行宗年年墊底。

所以每到這個時節,天行宗弟子都是懨懨的,提不起興趣。

今年也和往常沒什麽區別,只是多了個顧京虞和祁諺。

七宗大會只允許五十歲以下的弟子參加,她輩分雖高,年紀卻是符合的。

可多了他們二人,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其他的宗門這個年紀的弟子,都有金丹期修為,他們二人,一個凡人,一個廢了修為……只是讓本就狀況不好的天行宗,更加雪上加霜罷了。

好在臨行前,蕭翊終於突破至築基巔峰。

余文光也進入了築基中期,多少讓天行宗的隊伍稍稍開懷了些。

天朗氣清,由碧霄宗牽頭,所有年輕弟子都可參與其中的陣法大會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