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4頁)

溫梨笙被嚇得臉色一變,湊過去晃他的肩膀:“霍陽,霍陽!”

沈嘉清見狀也走過來,仔細一看後說:“他暈倒了。”

“你說什麽廢話,我又沒瞎!”溫梨笙又氣又擔心,“是不是方才有人暗算他,把他打暈的?我怎麽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沈嘉清摸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和脖子,搖頭說:“沒傷,不是打暈的。”

溫梨笙納悶了,心說該不是給嚇暈了吧?

她又晃了霍陽兩下,這才把人晃醒。霍陽一整看看見溫梨笙和沈嘉清兩人就在眼前,都盯著他看,當即就嚇了一跳,而後又見這周圍已經砸得面目全非,王掌事也滿嘴的血暈死在地上,登時又被嚇得神經有些恍惚,大哭起來,“完了完了,這下闖大禍了,溫梨笙你來找事為什麽要帶上我!我還沒活夠呢嗚嗚嗚……”

沈嘉清拍拍他的肩膀,嫌棄道:“冷靜點,一個大男子漢哭成這樣,丟不丟人?”

霍陽卻跟完全聽不見一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嘴上說著:“爹,爺爺,我來找你們了。”

見他模樣瘋癲,溫梨笙也擔心道:“會不會是迷心散的毒性又發作了?他這段時間有好好喝藥嗎?”

“喝了呀,走的時候醫師說他病情穩定了,隔兩日才喝一回,我每回都盯著呢。”沈嘉清也摸不著頭腦。

見他神志不清,沈嘉清拂了溫梨笙一下:“你往邊上站站,我兩巴掌給他扇醒。”

溫梨笙連忙攔住,“別打別打,你去把台上那個架子上掛著的劍拿來。”

那把劍是溫梨笙方才拍的東西裏最後一個,這大堂裏所有東西都砸了,唯獨台上的那些沒動,那柄長劍還漂漂亮亮的掛在架子上。

沈嘉清跳上去將劍拿過來,溫梨笙接過劍遞到霍陽面前,溫柔地拍拍他的手背:“霍陽,你別怕,不會有事的,我不是說帶你出來買劍嗎?這劍就是給你買的,你看看喜不喜歡,等拿了劍回家讓沈嘉清教你練霜華劍法。”

劍送到霍陽眼皮子底下,他瞧見之後情緒果然慢慢穩定下來,不哭也不笑了,嘴裏也不再念念有詞,視線緩緩凝聚,而後接過了那柄玄黑的劍看了看,神智清晰起來,擡眼看向溫梨笙。

“清醒了嗎?”溫梨笙問道。

霍陽點點頭,“我方才……”

沈嘉清擼著袖子又要揍他,霍陽抱著劍,縮縮脖子往後躲了一下。

溫梨笙從錢袋中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放在椅子上說道:“五十兩買這把劍綽綽有余吧?”

先兵後禮,溫梨笙也是講究人。

挑完了事兒,幾人轉身打算離開,上官嫻卻喊道:“你們在此處大鬧一通卻還想就這樣走?!”

溫梨笙偏頭看她,“上官小姐還有何指教?”

上官嫻擰著怒眉,“等官府。”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嚷嚷聲,關上的門被大力撞開,官府的衙役一擁而入,帶頭的是個年逾四十的男人,身高體壯滿臉兇相,看到這屋內的場景時也露出驚色。

上官嫻當即上前,泣聲控訴,“大人,就是這群無賴帶人將千玉門數千寶貝盡數砸毀,還打傷樓中下人,如今卻要逃走,大人一定要將他們抓起來還千玉門一個公道!”

那衙役頭子見美人眸中帶淚,指著溫梨笙等人怒道:“把這群無法無天之徒抓起來,帶回官府!”

溫梨笙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心道方才就應該早點走,都怪霍陽發瘋拖了一會兒時間。

衙門的人將他們圍起來,卻因著她身邊站著一群高大的隨從而不敢輕易上前緝拿,溫梨笙見狀也知道自己是走不了,於是道:“得,我們自個去衙門。”

一群人就這樣被帶去了官府,消息往上報時,京兆尹一聽聞是有人砸了上官家吃飯的鋪子,當即覺得此事重大,擱下了手中的事匆匆趕來,就見一眾衙役中站著個嬌俏的姑娘,正是砸了上官家鋪子的罪魁禍首。

衙役正押著他們往大牢裏去,京兆尹急忙出聲攔下:“把人帶到這邊來。”

他口中的這邊,是官府後院一般用來接待貴客的地方,這姑娘神色如常,即便是闖了那麽大的禍也不見半分怯色,不是背景強硬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不論是哪個,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是不能隨便把人關到牢中去的。

溫梨笙就被請去了接待客房,剛坐下,京兆尹就上前來問:“姑娘家住何方,父親又是何人?如今你押在衙門裏,只能叫你家中人來領回去,否則就要關在牢中候審。”

溫梨笙看了一眼面前這人,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身著藏青色官袍,面色溫和,倒是一點不像審訊罪人。

她便開口:“家父溫浦長,如今正住在謝府,大人派人去喊吧。”

“溫浦長?”京兆尹露出驚訝之色,將她又打量幾眼,“你可是從沂關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