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4/7頁)

阮海葉道:“確實如此,我也是活該,會被你給蒙騙。”

溫梨笙點頭:“你倒是想得通透,不過你怎麽敢在這大街上招搖的?不怕又被抓起來?”

阮海葉道:“我可是被正經釋放的清白之身,怎麽就不能在大街上走了?”

溫梨笙翻個白眼:“得了吧,你這人一看就是渾身不正經,往你身上一查指定能查出不少燒殺搶掠,作奸犯科的罪。”

“你這張嘴還真是厲害。”阮海葉也沒有惱怒,依舊是在笑。

她旁邊的那姑娘倒是忍不住了,從腰間拔出一柄小刀,在手掌轉了幾下:“此人出言不遜,我割了她的嘴,給她個教訓。”

溫梨笙露出驚訝的神色,沒想到這姑娘竟這般心狠手辣,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如常,似乎在說一件很是平常的小事。

阮海葉伸手,一把將她攔住,斜睨她一眼:“你敢動她,就算是張雙翅膀也難逃此地。”

姑娘不信:“就憑這個雪球只能扔一丈之遠的人?”

阮海葉下巴一擡,指向一旁:“看見他沒有。”

那姑娘順著方向看去,就見下方往左約莫二十來步的距離,站著一個身著墨色大氅的冷峻少年,此時正盯著她們,眸光平靜中顯出幾分冷漠,瞧著不過是一個模樣英俊,衣著華貴的少爺,卻渾身上下寫滿了不好惹。

姑娘心中一凜,在謝瀟南俊美的面上多看了幾眼:“那是誰?”

“是你絕對惹不起的人。”阮海葉伸手,將她的小刀拿過來,別在她的腰間:“把這東西放好,別再隨便拿出來,否則你腦袋掉了,我是不負責送回去的。”

溫梨笙倒是沒聽清她倆在私語什麽,反而是注意到了阮海葉的左手手腕上,戴著一個花花綠綠的銀鐲,銀鐲上串了鈴鐺。

她瞬間想起,阮海葉的手腕上確實是有這麽一個串著鈴鐺的銀鐲的,從之前她被迫抓上山的時候,她手上就已經有了。

只不過她當初一直想著如何快些下山,並沒有留心這個,且又因為許久沒見,早就將此事忘了。

如今卻瞧見這鐲子,繼而再將阮海葉一番打量,見她身量有些高,練家子,功夫不低,這些阿羅口中的描述與阮海葉都是相符的。

所以三月份去阿羅店鋪裏買金鐲的人,竟是阮海葉?

正想著,阮海葉沖溫梨笙擺了下手,壓低了聲音道:“二妹,南郊的臘梅迎雪開了,瞧著漂亮的很,你一定要去看看哦。”

“我才不去。”

“不去會後悔的。”她意味深長一笑。

沒等溫梨笙應聲,就轉身離去,那姑娘也瞧了溫梨笙一眼,扭頭的時候,溫梨笙看見她稍顯白嫩的脖子上印著一只展開翅膀的黑鷹,有一半的翅膀隱在衣領裏,露出尖利的鷹喙。

基本確認這姑娘來自諾樓國,而阮海葉也參與了這場獻祭的事,三月份應當是她買的金鐲。

溫梨笙趕忙跑到謝瀟南的身邊:“世子,快把她倆抓起來,她倆跟這事有關。”

謝瀟南眸光一落,看見她一雙手因為搓雪球凍得手指通紅,當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中,用掌中溫暖的熱度貼她冰涼的指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抓她們的時候。”

溫梨笙尋思著這裏人還挺多的,就沒讓他捏,把手抽了回來自個兒搓著,心知謝瀟南似乎對此事有計劃,便沒再接著詢問,只是道:“那世子繼續忙吧,我去邊上玩會兒。”

謝瀟南看著她又一路小跑回去,仿佛感覺不到冷似的抓起一大團雪,在掌中捏成球然後細細揉搓,然後猛地朝冰面擲去,眼睛盯著飛出去的雪球,在冰面上滑滾一段距離之後停下,似乎是達到了一個新的的距離,溫梨笙彎起眼眸,眉開眼笑。

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謝瀟南看了一會兒,然後將目光收回,繼續對著紙在周圍搜尋。

溫梨笙在周圍玩了許久,扔雪球扔累了,就在邊上用雪堆了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落下的雪花將她的額發打濕些許,臨近正午時她又跑到謝瀟南身邊,小聲道:“世子,你什麽時候忙完啊,我餓了。”

謝瀟南聞言將目光從紙上擡起,一邊望向她一邊將手中的紙折起來:“那先回去吧。”

溫梨笙笑眯眯的應聲,與謝瀟南踏上返程。

回到宅院之後,就見喬陵和席路站在院中說話,魚桂守在屋外,溫梨笙進屋去轉了一圈:“我爹和沈嘉清沒回來嗎?”

喬陵搖頭:“沒見到人。”

溫梨笙知道她爹有時候忙起來能一天不吃飯,這種情況也是正常,於是喊著魚桂道:“那就先不等他們了,咱們先吃。”

魚桂張羅起午膳,這裏的人除卻喬陵席路魚桂三人,還有溫浦長帶的兩個下人之外,其他的人全是縣官派來打下手的。

溫梨笙和謝瀟南回到屋中,寒風吹了一個上午,這會兒才感覺身子暖和起來,她喝著熱茶心說要不下午還是在屋裏算了,雖然無趣了點,但不至於受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