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4頁)

有價無市的東西,不管出價多高也是買不到的,溫梨笙原本以為謝瀟南當初說的“你買不到”,是因為這東西可能只在奚京賣的有,但沒想到是確確實實壓根就沒得賣。

溫梨笙走過去看了看,故作思考的想了一會兒,才說:“或許是見我乖巧懂事,聰明伶俐,所以世子將東西送給我。”

話音一落,溫浦長立即跟看鬼一樣看著她:“別說這種胡話。”

“好的。”

溫梨笙揮手,讓下人把東西擡回後院去,對溫浦長道:“爹你放心吧,我跟世子關系好著呢。”

溫浦長原本是不相信的,但這些東西往溫府一送,再不信那就是掩耳盜鈴的傻子了,雖然知道自己女兒平日裏很不著調,可世子若是願意與她交好,溫浦長就覺得這是件大好事。

指不定夢裏的那些事還有些希望。

溫浦長拍了拍溫梨笙的頭:“記得給世子回禮。”

溫梨笙點頭應下,心裏卻盤算著送什麽好,謝瀟南能缺什麽東西呢?

當日晚上謝瀟南送的香就被點上了,那香料中不僅有龍涎香,還摻雜了其他許多種東西,混在一起,燃起煙之後,淡淡的甜香果然就從房中散開來,這種味道讓溫梨笙一聞就覺得無比舒心,躺床上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她安安穩穩的睡著,卻做了個噩夢。

夢中她似乎坐在一個馬車裏,馬車的窗子門簾都是墨黑色的,導致視線裏十分昏暗,可見度很低。

她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從視角上看似乎是沒坐在椅子上,擡頭往上看有個男人坐在對面。

那男人身影隱在暗色裏,忽而說了句什麽話,溫梨笙聽不懂。

忽而又有一個別的聲音響起,帶著怒意道:“這些事情與她又沒有關系!”

繼而他身邊有個女人道:“要怪就怪謝瀟南,是他害了這姑娘。”

她想說話,但是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半點聲音發不出來。

那發怒的人似乎有些情緒激動地揮舞手臂,一陣鈴鐺的脆聲傳來:“牽連無辜的人算什麽本事,就算是目的達成,也會讓人瞧不起,先前的活人棺也是這般,我不明白這樣得來的勝利有什麽意義。”

男人又說了什麽,女人好像只是負責翻譯,她說:“活人棺是我族古老的秘術,是他們自己要去的方法,害了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且這也是大梁欠我們的。”

女人又說:“這世上只有成王敗寇,沒有絕對的正義與錯誤,任何東西都是通過手段得到的。”

溫梨笙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只覺得心中無比慌亂,在他們爭吵時,馬車忽而被顛簸了一下,有一束光透過簾子照進來,打在男人的臉上,溫梨笙在那一瞬看清楚。

坐在對面的男人高大魁梧,眉眼兇狠冷厲,正是洛蘭野。

她一下從夢中驚醒,這個噩夢讓她出了一身的汗,溫梨笙幾個深呼吸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對夢境中的所有畫面仍記得清楚。

自從她重生之後,隔些時日就會做這種夢,這種夢與其他夢是不一樣的,一些尋常的夢溫梨笙睡醒起來之後基本上忘記大半,記得並不分明,但這些夢卻清晰而真實。

之前是她曾經經歷過的,但之前夢中看到那個悲傷的謝瀟南和現在做的這個,她記憶並不存在,像是一個陌生的場景,但又有幾分熟悉。

究竟是為什麽?

難道真的只是她臆想之下的一個純粹夢境?還是這些事情,可能是以後會發生的?

難不成她重生回來,還能夢到未來之事?

溫梨笙坐在床榻上一陣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得離譜,可她都是重活一回的人了,還能有什麽事比這更離譜的嗎?

她愣了半天,直到魚桂發現她睡醒之後,讓人端了水進來伺候。

溫梨笙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不擅思考,因為很多問題攪在一起的時候,她不管怎麽想都想不出頭緒,但她本身又是個腦子很靈活的人,總是忍不住亂想。

這個奇怪的夢沒能想出什麽苗頭,她暫時擱置在心中,起床洗漱穿衣,然後前往長寧書院。

臘月天冷,長寧書院取消了早課,即便是如此,溫梨笙也依舊不是準時的那個,她緊趕慢趕的,總是晚一步到學堂。

今日許檐沒有守在堂中,她一進門先往自己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就見謝瀟南正坐在那裏,低頭寫字。

整個學堂裏亂哄哄的,夫子還沒有來,謝瀟南坐在其中一角,一身雪白的衣袍襯得他氣質冷清,散在心口和臂膀處的長發又添幾分懶散,似儒雅隨和。

溫梨笙看到他的瞬間,臉上就出現個笑容,蹦著輕快的腳步朝他走去,走到邊上才道:“世子今日也得了空閑?”

謝瀟南仍在寫字,頭也不擡道:“也不總是在忙。”

溫梨笙想了一下,印象中的謝瀟南好像就是一直在忙,是那種神出鬼沒的感覺,有時候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與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