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七章 白刃相接(第2/3頁)

在李軒的‘神權’面前賣弄‘天律’,豈非班門弄斧?

律源自於權,如無權柄在手,那麽再完善再強大的律也無濟於事。

大司命的臉色,也微微發白。

她知道李軒並非完全依靠‘昊天神印’的力量,他自身‘權’之法準,也正在生成當中。

這個家夥,確實越來越可怕了。

大司命隨後轉頭看向源太微:“你就任由他們在父皇陵寢上方動土?”

源太微卻毫不含糊的冷聲回應:“秦皇元封破損,更非父皇所願。你將金闕天章藏於此處,本就是存心不良!”

“你還是執迷不悟!”

大司命的語聲冷硬如冰,殺意森冷:“這凡界如不能執於父皇之手,那麽毀掉又如何?”

源太微右手按著劍,分毫不讓的與大司命對視:“你我生於斯長於斯,日常所用所食都源自於凡界之民。何況你比我更清楚,父皇他已回不來了,劉季竊居黑帝之位,早就斷絕了他真靈蘇醒的希望。”

李軒不由劍眉微揚,眼現了然之意。

昔日始皇殺死北方黑帝汁光紀,正是為其登臨天帝之位準備。

可結果這反倒便宜了劉季,那位漢高祖在眾多帝君支持下成凡界王朝之主,又順勢登臨黑帝之位。

五方大帝都是由五行衍生的神靈,掌握著五行之力的最高權柄。

所以大秦崇水德尚黑,西漢也同樣崇水德尚黑,直到光武帝劉秀年間才改為‘炎漢’。

“無稽之談!即便父皇他無法蘇醒,那也不能容天帝大位落在他的手中。”

大司命的目光偏移,落在了李軒身上:“你忘了父皇駕崩之前的話?天不可測,遁去之一;天地道絕,萬象更新!”

源太微則不以為然:“這是昔日練氣士徐福告誡父皇之言,你我都知他是如今扶桑大帝的分神化體。可昔日父皇之死,扶桑大帝也曾參與其中,難逃幹系。其人之言,豈能相信?何況這句卦辭模棱兩可,又能說明什麽?”

大司命頓時柳眉大皺,眼現怒容,不過她此刻有了更需要她關心的事。

隨著李樂興身後的先後天八卦圖越展越大,那些天兵甲士已經越挖越深。

使得一道恢弘金光,從那洞窟當中穿透而出,搖撼空際。

始皇陵十丈以下的每一寸‘封土’,都與禁陣結合。要想挖掘封土,必先破陣。

可此時李樂興破除禁法的速度,已經越來越快。

說明他對始皇陵外圍法陣的結構都已了如指掌。

此時更讓大司命心悸的是,那團恢弘金光竟與李軒的靈機有了遙相呼應之勢。

這使她的‘天律’法準被壓制得更為慘烈,在這三十裏方圓地域,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

幸在這個時候,遠方三十裏外的山梁當中,已經現出了一片黑色的潮水。

那都是穿著一身黑衣黑甲的虎摯之士,數量則無窮無盡,無邊無沿。

他們高舉著黑色龍旗如墻而進,潮水一樣漫山遍野的往這邊行軍。

大司命心神一松,含著冷冽之色的看著李軒:“你以為我將金闕天章埋在這裏的目的為何?你今日若在西安城與我決戰,尚有一線生機。可在這裏,你沒有如何勝算!”

李軒則遙空看了那個方向一眼:“蒙氏守陵人與大秦陰軍?”

傳聞秦皇死時,命親信將領蒙常山守衛秦陵。

昔日楚霸王欲掘始皇陵,卻被蒙常山率數十萬大秦陰軍逼退;之後綠林與赤眉軍也曾盯上始皇陵,可最後也同樣拿此地無可奈何。

李軒原不知此事真假,不過當他望見那陰軍,就知傳言無虛。

那數十萬黑衣甲士,雖然絕大多數都是從秦皇墓內召喚出來的陰兵之屬。可核心的一萬三千騎卻都是活人,且為首那位身蘊著無比強大的極天之氣。

此人的氣息,讓李軒想起了中流居士,只因二人的靈機都類同相仿。

他暗暗驚奇,心想這麽一支全軍第二門修為的精銳鐵騎,究竟是怎麽瞞過朝廷百萬大軍圍剿?又是怎麽在西安城四年鏖戰之後,一直不為雙方將領所知的?

而就在這只龐大陰軍,接近到距李軒等人五裏地的時候,一片片的槍炮轟鳴聲,開始震徹著眾人的耳膜。

——那是李軒帶來此地的十八萬天兵甲士,還有五十七艘太虛戰艦,它們正從容自若,井然有序的向對面的陰軍宣泄槍彈炮火。隔著好幾裏地,將那些悍勇的陰兵轟成碎片。

大司命卻唇角上揚,眼現著揶揄之色:“別白費力氣了,這些大秦將士的真靈神體都定於兵馬俑內。只要還在始皇陵範圍,只要兵馬俑不損毀,它們可以不死不滅!”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一陣陰風忽然從始皇陵的上方刮過,那些被符文子彈撕碎的秦軍將士,就又出現在秦軍陣列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