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八章 大婚夜4

燭光照耀下,江含韻偏開了頭,不敢與李軒直視。

她感覺李軒的目光就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狼,要將她生吞活剝,讓江含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白兔。

江含韻手足無措,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她本能的握緊了拳頭:“喂!李軒你再這麽色迷迷的看我,我就揍你了!”

李軒不禁唇角一抽,含韻也不知是被誰帶壞了,遇到事都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不過他有的是辦法應付這個暴力小狐狸。

李軒沒有退縮,直接握住了江含韻的手,看江含韻的視線反倒更含情脈脈,更眸光灼灼了:“夫人這話就奇怪了,你是我的夫人,我怎麽就不能看?

我總不能連日後與我共度一生的娘子究竟長什麽樣都不清楚吧?何況有你在的地方,我還能看哪裏?這滿屋的描鸞繡鳳,翡翠珠寶,又怎及夫人你一分顏色?”

其實對江含韻這樣外似兇惡,其實小白兔一樣性格的女子,還有個辦法就是以柔克剛。

不過李軒不屑為之,他知道每個女人都希望被征服,被保護,能有一個堅實的依靠。

即便是有著暴力修羅之稱的江狐狸——也不例外。

以柔克剛之法雖然也能讓江含韻順從,可終究是差了點意思。

“你這家夥!”

江含韻果然氣息一窒,神色更加窘迫起來,面上殷紅欲滴。

江含韻還是第一次聽李軒說這樣露骨的情話,只因換在平時,她早就揮舞拳頭,先將李軒揍一頓再說。

——誰讓這家夥讓自己不自在呢?

可今天不行,好歹是新婚之夜,那麽多親眷在外面看著呢,還是得給李軒一點面子。

不知為何,李軒那深情款款中含著癡迷的視線,讓她方寸大亂,還含著一點小小的甜蜜。

江含韻發覺自己也沒法動手,她的小心肝正砰然跳動,從李軒握著她的手腕向上,渾身都酥軟無力。

“你以前又不是沒看過。”

江含韻更加不敢與李軒對視了,她心情復雜的咕噥了一聲之後,就開始拿起了酒壺倒酒:“他們說接下來就是合巹,諾,這是李軒你的。”

江含韻一邊說著,一邊心情異常復雜的將其中一個酒杯送到了李軒面前。

巹的意思是瓢,古時人們結婚時會將一個匏瓜剖成兩個瓢,新郎新娘各拿一個飲酒,這就是所謂的打‘合巹’。

直到兩趙時代,人們把瓜瓢換成了酒杯。

而合巹之後,就該圓房了——

李軒看江含韻的動作神態,只覺這小狐狸簡直有趣極了,心裏面更加愛憐。

不過他的回應,卻無比的認真嚴肅:“要叫我夫君!”

江含韻更覺羞不可抑,她一方面又有了揍人的沖動,一方面是身體更加的酥軟,提不起力氣。

“叫我夫君!”李軒更加的強勢,咄咄逼人:“夫人,這合巹之禮該當如何啊?”

“你!”

江含韻在袖子裏面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拳頭,最後還是長吐了一口濁氣,松開了手。

她面紅似血的端起了酒杯,送到了李軒的面前:“夫君您請!”

江含韻的聲音細如蚊呐,正常根本沒法聽清,李軒卻很滿足了。

他知道這小狐狸已經是到了炸毛的邊緣,不能再逼迫了,此時當宜緩不宜急,先讓江含韻的心情平復安撫下來再說。

接下來李軒老老實實與江含韻喝完交杯酒,然後將兩個酒杯往床下一丟。

這是合巹之禮的一部分,擲盞於床下,使之一仰一覆,安與床下,取大吉大利之意。

李軒隨後卻又將桌上一個菜碟丟了出去,隨著外面發出了‘嘭’一聲響,外面也傳來了彭富來與張嶽‘哎喲’的痛呼聲。然後一胖一瘦兩道身影,都往外面抱頭鼠竄。

“這兩個混蛋!”江含韻斜睨了外面的兩人一眼,然後唇角微揚:“居然還敢來偷聽,他們的勇氣倒是不俗。”

剛才要不是李軒出手,她一定會把這兩人電到外焦裏嫩,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李軒也不明白這兩個家夥哪來的膽,敢來鬧兩個天位的洞房?

這多半是彭富來的主意,不知從哪裏借了幾件遮掩氣息的極品法器,就以為能瞞過他與江含韻的耳目了。

李軒也是直到成為閹割版天位,才知道他當初在江雲旗眼皮底下偷入江府,那是何等的天真。

他的那位丈人,顯然是放水了的。

不過這個時候,李軒才懶得管他這兩個兄弟。他現在的眼裏,就只有江含韻。

今日雖然是自己的新婚夜,可他如果以為這樣就能與江含韻順理成章的同床共枕,那就太天真了。

當初在南京,江含韻的那些相親對象的下場,李軒可都是有過耳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