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3頁)

更何況我不可能一股腦直接把資料丟出來給太宰治,我還得串聯其中的關系,整理好事件的先後順序。

尤其是這其中還涉及到坂口安吾……這就讓我有點心裏沒底。

太宰治他……其實真的是非常在意朋友,也非常念舊的類型啊,我這麽突兀地A上去,真的不會導致他反過來懷疑我的意圖嗎?

如果被他懷疑的話,哪怕明知道他並不是我那邊的那只太宰,我也……

這真的不會是我單方面的一頭熱嗎?

因為要考量權衡的要素實在太多,以至於我差不多是一晚上都在斟酌著到底該如何行事,就連夢裏都是類似的場景。

我原本還想在要怎麽跟太宰治解釋我這會的精神狀態不是怕他要扯著我去看他的‘日常工作’,畢竟我已經累的沒有功夫去預想可能會發生的恐怖場面了,而是……可惡,這個好像也不能說!我資料還沒有整理完呢!

只不過他好像並沒有要詢問我的意思,在見面時也僅僅是用那只秋葉色的眸注視了我片刻,然後便略微偏過了頭去,“時間還早,還沒到收網的時候……要去我的辦公室坐一會嗎?”

像是倏地意識到了什麽似的,他猛地轉了回來,差點把我嚇了一跳,“當然,要是因為亂跑被誤認為是入侵者的話就請後果自負了,小姐……如何?”

雖然太宰治說這話時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疏離,帶著點青少年人獨有的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莫測多變,但我還是覺得他的神色中似乎的確是少了些隔閡感,多了些困惑與迷茫的探究。

就像是隔著充斥著荊棘陷阱的花園遙遙地望向那朵在毒池與泥沼中自顧自地盛放著的花朵之時,在不知不覺間,原本合攏的嚴絲合縫的荊棘間悄然地讓開了一道縫隙,花朵同樣略微向著這裏遙遙地投來了一瞥。

盡管不寬,但的確能感到一些……少許自那不起眼的縫隙之間流瀉而出的,被他自己藏的極深的真實情感。

我突然就定下了心來,“那就拜托了。”

不知道該說出乎我的意料還是沒有的是,太宰治的辦公室裏滿是一種亂中有序的擺設。

這一點其實哪怕在太宰的身上都偶爾還有所體現……雖然他大部分時候都會好好地把資料收起來,但如果某些資料經常會用到,他就會隨手把那些東西堆在一起,與旁邊的整齊擺設形成了鮮明對比。

啊,說到這一點的話……我下意識地張望了一下,果不其然地在角落裏發現了幾張一看就是由打印了資料的A4紙折成的紙飛機,可憐兮兮地被任性的主人丟到了墻角。

原來這一點是他從這個時候就已經養成的壞習慣嘛……反正如果說太宰覺得某份文档像是在侮辱他智商,或者是廢話連篇到讓人看一眼都昏昏欲睡的話,他就可能會這麽幹。

總之這個人就是在正常人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偶爾會露出可愛到讓人想使勁rua他一頓的任性勁兒來。

太宰治顯然也注意到了我的視線,掩耳盜鈴式地迅速撿起了那幾張紙飛機,用力揉做一團,丟進了垃圾桶裏,又生硬地轉過視線來,“不要亂走。”

“那些……不是文件嗎?”

“是廢紙。”

好直接!至少成年以後的太宰可是會微笑著回答我‘是擺設’的啊!

……好像也沒有委婉到哪裏去就是了。

或許是我忍不住想要吐槽的表情太過明顯,對方挑了挑眉,“既然這麽精神的話,那要不現在就開始?”

“那倒也不必。”我難得乖巧地坐到了房間角落裏擺著的深色長沙發上。

他隨手把辦公桌上的空調遙控器遞給了我,“那我先出去一會……你還有三個小時,啊,不對,考慮到那些家夥的執行能力,樂觀一點可能還有大半天呢。”

在太宰治轉身離開後,我光明正大地坐在沙發上四處張望了一下,雖然有心想要再抓緊時間處理手上的資料,畢竟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找到潘多拉……如果運氣足夠逆天的話,說不定走在路上就會被寶石砸到頭上也說不定?

但是我要是信太宰治辦公室裏真的什麽都沒留只能說明我是徹頭徹尾的大傻子——如果他真的沒留,那大傻子就是他,而這兩種顯然都是純粹的偽命題,因此哪怕再不想浪費時間,我也不得不強行忍住了這樣的沖動,側身靠到沙發上,努力嘗試著讓自己的神經放松一會。

結果,可能過了一個小時,又可能過了半天之後,我被一聲賊大的砸門聲給直接驚醒,就在我迷茫地望著四周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太宰治,你這條該死的青花——”

來人在對上了我懵逼的視線後,猛地卡住了一下,像是一望無際的湛藍之海般的眸略微收縮,原本暴躁的氣勢也在一瞬之間消失殆盡,變為了略顯局促的歉意,“……抱歉,我還以為這是那條青——太宰治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