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頁)

“他不會那麽做?”我懷著些許的僥幸心理,試探性地回答。

“你怎麽能確定?”太宰治交疊起雙腿,輕聲道,“還是說,掩耳盜鈴也無所謂呢。”

因為除了少部分戳到太宰神經的事情以外,他好像就沒有其他的什麽在意的了?那只貓貓說難養的確是很難養,但是說好養其實也意外的很好養……

他幾乎沒有物質上的要求,所求的也不過是在心靈空間上給他留下一片足夠廣袤的棲息地,讓他足以把自己藏起來,不用一個人孤零零地在人心的間隙流浪。

“因為我知道。”我嘆了口氣,“他不是那樣的人。”

太宰治沉默了下來,眸色冷淡地轉回頭去,凝視著窗外,不再出聲。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我在他的心裏可能已經淪落為了被騙得團團轉的戀愛腦現役了……雖然也沒啥大問題就是了,對於這種並非必要的問題,我一般是懶得解釋的。

只不過為了太宰的名聲考慮,我覺得我多少還是得替我家貓咪解釋一下,不然他莫名躺槍也很傷啊!

“事實上是我想要過來的,他並不希望我那麽做?”

“啊。”他懶洋洋道,“慣用伎倆。”

跟這個人完全說不通啊!

似乎是發現了我的無語,太宰治倏地問道,“既然你這麽篤定,那,戒指呢?”

“……”

這個,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想到來著……主要是自他卸下馬甲之後我倆事情都多到焦頭爛額的地步,我光是背資料都背到了昏天黑地——不對我們壓根沒訂婚啊?!為什麽要有戒指?!

這家夥到底腦補了什麽東西啊??

“那個,沒有訂婚來著。”我壓力山大地回答道。

結果我話音剛落,又來了,那種費解中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我差不多也被他看惱了,“請不要隨便懷疑我的戀人,你又沒有經歷過——”

在注意到他赫然瞪大的鳶眸時,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而且,那個,雖然聽起來比較奇怪,他多少也算是在提醒我吧?呃呃,宰科生物的善意一般都表現的挺奇怪的就是了。

“抱歉,是我的態度過激了。”我坦誠道,“的確,他或許的確沒有那麽完美,但也絕對沒有那麽糟糕……既然你們都是、某種程度上來說的同一個人,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我的看法,請不要這麽看輕自己……這一點上,無論是哪一個都一樣。”

太宰治看著我的目光逐漸轉變成了看外星生物似的不解與困惑,“……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雖然日語的確不是我的母語,但至少這種意思不會錯吧。”這下重新恢復悠然神態的人又換成了我,“至少在這方面,請多少自信一些。”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不管你相信與否,太宰先生是我見過的,最能堅持自我的人之一,這種特質真的是……無論何時都無比閃耀。”

在怔愣了片刻後,他幾乎是瞬間扭過了頭去,用力之大幾乎要讓我懷疑起他的頸椎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住這麽大的力量。

……啊,又忘了太宰治那個無比櫻花妹的性格了!我是不是說的太直接了一點??

但是我真的忍不住要誇誇自家貓咪的強烈念頭了!尤其是他還一直在這麽懷疑自己……可惡,養貓人想要誇誇自家貓咪的欲望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按捺下去的!我已經很克制了!

好半晌後,背對著我的太宰治才再度開口,語調漠然,“那也只是……一知半解的發言吧?他根本就沒有給你看過他做過些什麽?”

“啊,我知道。”

他低聲笑了起來,蒼白的指尖扣在窗框上,指節用力到泛白,“知道和親眼見證是有區別的?既然這樣,你應該也對港口Mafia處理叛徒的手法有所了解吧?”

沒有要停下來等待我的回答的意思,太宰治徑直望向了我,那只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就像是枯葉一般,生機掩去,只余下了衰敗的枯寂,空蕪到了令人觸目驚心的程度。

“那,要來看看嗎。”他用的是不容置喙的語氣,“你……應該沒有見過血吧?啊,或許是驚鴻一瞥?那樣可不算見過——哀嚎、乞求、痛苦、渴望、留戀……缺一點都不算見證過真正的‘死亡’呢。”

“要跟我說這種大話的話,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也未免太過膚淺了?”他毫無笑意地牽起唇角,“不用辯駁,既然能知道那個東西的存在,那就說明那個‘太宰治’想必也已經歷過最深的黑暗……就我的過去來說,不趟到彼岸來的人是不可能知曉它的存在的呀。”

就像是駐足在某處限界的終點,我突然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或許站在了某種交叉的道口之上——眼前的道路只分出了兩條支岔,一條通往未知的遠方,另一條則是就此分道揚鑣,通往注定的哀途。